而周围,不仅二十几个暗卫不见了,连丁野和马车都没影子了。
李清翊:王晏之是当真有病,对自己都下的去狠手!
他立刻收手,然而旁边的戚阿芙却瞅准时机,一掌拍在王晏之背上。王晏之身子骨摇摇欲坠,朝前倒去,被薛如意接了个正着。
戚阿芙又一掌过来,薛如意眼疾手快把她手打开,拧眉道:“你们两个打他一个?”
“才没有,他让人围攻我们,还想杀我们。”戚阿芙朝旁边一指,发现旁边已经空无一人。
她眨眨眼,原地转了两圈,一脸懵逼:“方才还在这的。”
王晏之咳嗽两声,双手拢着薛如意的腰,把头挨在她肩头,弱声道:“如意,我疼。”那柔弱的模样像随时能倒下去。
戚阿芙瞪大眼,急得跺脚:“你,你方才还不是这模样的,你不要脸。”
李清翊叹气:自从回来后就发现王晏之从来不要脸了。
殷红的血渗透王晏之整个左手,薛如意扶着他的手感觉到一阵阵温热的湿濡,肩上的人头越来越重。她也顾不得跳脚的戚阿芙,摇晃两下,声音里掺杂了焦急:“王晏之,你怎么样了,别睡啊!”
王晏之搂着她的手收紧,努力汲取她身上的温度,脸上的皮肤都冷得可怕,“我,我找了你一整日,又等了你好久……”
“如意,我好累,想睡。”
薛如意急了,抬手拍他的侧脸:“别睡啊。”她四下看看没看到丁野,只能扭头朝门口喊,“快过来帮忙抬人。”全程都没有再看跳脚的戚阿芙一眼。
门房连忙跑出来帮忙扶人,戚阿芙还要追进去,被李清翊一把拉住,“阿芙,我们走,别惹事了。”
戚阿芙气恼,指着已经进薛府的王晏之道:“他不要脸,他装的。他就是在骗如意姐姐,我们不进去,如意姐姐就会被他骗走。”
李清翊倒拉着戚阿芙往回走,无奈道:“她又不傻,你操什么心?”如意就吃她这套,只要有谁动王晏之,她必定是站在他那边的。
薛如意把王晏之扶进正厅,把人放在椅子上,朝后院喊了两声,然后撕下自己裙摆去给他包扎。靠坐在椅子上的王晏之眼睫盖着,唇角放松丝毫不觉得疼。
她包扎边问:“丁野呢,你家的马车呢?”
王晏之弱声道:“我让他回去了。”
薛如意包扎完看向他:“你让他回去,你怎么回去?”
王晏之可怜巴巴的问:“不能收留我一晚吗?不睡也可以。”
薛如意盯着他的手:“你不会为了留一晚故意割伤自己手的吧?”
“是戚郡主先动的手,剑在翊王手里。”
王晏之弯着眼睛笑,烛火在他长睫上撒下一片暗影。薛如意白了他一眼,等周梦洁过来立刻挪开位子。
薛忠山跟了过来,咋呼道:“哎呀,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搞成这样。”
“带诊金没,没带左转自己去找大夫啊。”
周梦洁瞪了他一眼,打开医药箱给王晏之重新包扎。王晏之从怀里摸出一本《前朝食单》递过去,“这个作诊金可以吗?”
薛忠山眼睛立刻亮了,乐呵呵道:“够。”
他又从怀里摸出一本《药王药草全解》,问:“这个能再借住一晚吗?”
给他包扎好的周梦洁惊讶:“你怎么有这个?”这个世界许多草药与后世有些出入,她找过很多本书查看,一直没找到这本《药王药草全解》,不想在王晏之这。
王晏之勉强一笑:“听如意提过一回,特意去找的。”
薛忠山很满意他的懂事,朝在外头晃荡的薛二道:“老二,今晚你同小王睡啊。”
王晏之僵住:“没客房吗?”
薛忠山:“没收拾。”
包扎好的王晏之无奈,只能跟着薛二去休息。当初成亲和大舅子岳父睡,如今和离又同小舅子睡。
临到要睡时,薛如意突然把薛二喊了出去,让他去同大哥睡。薛二老不高兴,“你让他去同大哥睡吧,我想一个人睡。”
薛如意强硬的把枕头塞给他:“他手受伤了,让他一个人睡。”
薛二神色古怪的瞧着他:“你担心我踢他?”
薛如意:“你那睡相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薛二哼小两声,抱着枕头低估道:“倒是我小瞧了小王。”
薛二走后,薛如意推门进去,丢了个热水壶给他,道:“别冻死了。”
王晏之接过水壶,整张脸笑开了:“如意,你真好。”
薛如意肃着脸道:“下次折腾别受伤,天天吐血已经够了。”
王晏之乖乖点头。
此后的几日王晏之都待在侯府养伤,浑然不知上京城都在传,他脑疾越发厉害,狠起来连自己都打。
以至于把自己打伤了。
嘉佑帝听闻后忧心忡忡,他这江山是托付不出去了,脑疾如此厉害,万一晏之当了帝王。发起疯来把朝堂屠了,天启岂不是一夜覆灭?
一旁的陈公公宽慰道:“皇上,王世子大概是受了薛郡主的刺激,只要俩人好好的,他不会犯病的。更何况,薛夫人都说可以治了。”
嘉佑帝叹了口气:“先瞧瞧吧,殿试后让他入内阁。”
陈公公斟了杯给他,笑道:“今晚就是上元节了,宫里娘娘们亲自做了许多灯笼,皇上有空可以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