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白抿唇,但面上仍是一副冷淡孤傲的神色,她勾唇轻笑:“不然呢?”
“总之,今天还要谢谢你。你想好了要求,可以发消息告诉我。”
说罢,转身就要走。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拽住,猝不及防地落进一个清冽的怀抱,混合着淡淡的酒味,并不难闻。
闻祈年抓着她的手腕,眼里涌动着些什么,半晌,他开口:“那我要是说,想追你呢?”
奚白觉得他像是抽了风,自己也傻了吧唧地居然还在这听他胡扯,不耐烦地用力推开闻祈年,有些憋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当初你都能看着你喜欢的人嫁给你大哥,现在也放过我,不行吗?”
字字珠玑,问得两个人均沉默。
奚白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下披衫,周知敛还没出现,她准备回去找。
一转头,就看见邵嘉迟站在走廊口,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闻祈年,你他妈上次没挨揍够吧,你又纠缠枝枝干什么——”
奚白连忙拉住他,跟他简单解释了下情况。邵嘉迟这才没再发作,不放心地盯了闻祈年一眼,然后转向奚白,询问她:“枝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奚白余光察觉到闻祈年也掀眸看着这边,她笑笑:“跟别人一起来的,他还没出来。”
邵嘉迟刚想具体问,就看到闻祈年也在听,似有若无地轻嗤声:“我送你回去,枝枝。”
奚白也不想让邵嘉迟和闻祈年在这撞上周知敛,她答应下来,然后给周知敛发消息说一声。
沉默中。
闻祈年冷不丁地出声:“邵嘉迟,我的人都走了,你们送我一程。”
他这么说,眼睛却是看向奚白的。
“不。”邵嘉迟拉着奚白就要走。
闻祈年每次出行,暗中都有保镖跟着,说没车回去,未免太假。
“我口渴了。”两人僵持间,奚白抬手摸上喉咙,眉头微蹙,轻咳起来。
邵嘉迟刚要说话,闻祈年立马就去找服务生,临走前不放心地让她等在原地。
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
奚白依旧没动,捂着喉咙似乎很是不适。
闻祈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转身快步去里边的游廊找人。这幽静的私人空间好是好,就是想找个服务生不太容易。
等男人身影远得看不见了,奚白旋即放下手,满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冲邵嘉迟弯眸:“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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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邵嘉迟才说今天闻祈年约他吃饭。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评价。
奚白笑笑,丝毫没有芥蒂:“那他肯定给了什么好处。”
邵嘉迟递给她一杯温水,然后才说:“我又不是卖你的,那些东西邵家不需要,他真以为所有人都跟他闻家人一样爱钱吗。”
邵嘉迟不动声色地观察一路,发现奚白情绪挺正常的,于是也没再小心翼翼避开闻祈年的话题,“闻祈年的父母都去世了,你知道吧?”
奚白点头,这她听说过,据说是车祸。
“哪里是车祸。”邵嘉迟语气复杂,“是他母亲在他父亲车上动了手脚,谁知她自己没来得及下车,就一起死在了车祸中。那辆大货车冲过来,根本没有生还的余地。可事后查出来,他母亲是闻祈年大伯的人,包括一开始她和闻祈年父亲认识,就都是设计好的圈套。”
奚白瞳眸微怔。
“那之后,闻氏一度落在闻家大房手中。但是后来闻祈年去见了闻家老爷子一面,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他就疯了似的,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疯狂敛财,为公司创收。”邵嘉迟现在回想起闻祈年当年的状态都觉得疯,“他那几位参与过同谋的叔伯,没有一个下场是好的。有一个,直接当众掉进了炼钢炉里。”
事情很蹊跷,但也是所有人都看着他自己掉进去的。
“他没有心的,对女人就更是不可能信任。”
邵嘉迟也不知道怎么评价闻祈年这个人了,很复杂,能力和魄力很强,但真不是什么好人。他只希望奚白能离闻祈年远一点,永远别有什么交集才好。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奚白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轻笑:“我知道了。”
她长睫低伏,视线定格在一条新的短信上。
闻祈年: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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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因为奚白要配合周知敛订婚而抓狂的时候,奚白正坐在周家的化妆间里,化妆师给她上妆。
敲门声响起。
“进。”
周知敛推门进来,他难得穿的很正式,胸口上别了一朵订婚胸花。
看见奚白,他有片刻的失神。
女人黑色的卷发被梳成半扎半披的发型,垂落在莹润的肩头,银光珠白的礼服将她的腰掐得很细,露出后背一对精致对称的蝴蝶骨。
奚白弯了弯眸,桃花眼上勾了几笔眼线,更显娇妩。
似乎是察觉到异样,她看向周知敛,“你还好吗?有点心不在焉。”
好像从《野蔷薇》开拍那会儿,周知敛就时常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像是藏着什么事。
周知敛神色微敛,压下心底的那些不自然,明朗地摇头笑起来:“没什么,要开始了,我们下去吧。”
...
周知敛牵着奚白从旋转楼梯走下来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