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稍大的宫人笑说“娘娘,还没有显怀,能有什么动静呢?”
徐铮认真“先前我就是觉得肚子里有东西在动来着。”
齐田起兴“你别动。”跑去把头贴在她肚皮上。
徐铮果然不动,连口水也不敢咽。张开手脚,生怕妨碍她。
过一会儿,齐田站起来,徐铮紧张地问“有没有什么?”
齐田说“就听到你肚子咕咕叫。”
宋怡哧地笑起来“徐姐姐就是没吃饭。”
徐铮这才想起来自己晚上还没吃。
她得信正是晚膳前头,原来是打算跟宋怡一块用膳的,知道了便立刻往齐田这里来了。
齐田连忙给两人传膳,宫人小心,出去了犹豫不决找椿说话“景妃现在是有身孕在身的人,万一……那娘娘可怎么自处呢?”以前宫里这种事也不少,谁知道会出什么事,不敢拿宫里的东西给她吃。
椿斥责“怕有万一,更加小心谨慎便是。”送来的膳食过了四个人的嘴,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异状,才送到徐铮面前。
徐铮吃着东西,突然对齐田说“你还记得你那天说的话吗?”两个人从太后宫中出来时,齐田说的话,到今天她一点也没有忘记。她当然是无法理解,齐田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才会突然说出‘无法跟皇帝做夫妻’这样的话。可她却理解那种,无论如何也不想去做一件事的心情。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是绝对不需要去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可最后才明白,不论她平日多么率性,曾经活得多么随心所欲,最后还是要向很多事情妥协。
但是她现在突然想,也许齐田不用这么做呢。
齐田是皇后,她身后有寒门与世族。哪怕长年称病,只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不与皇帝同塌而眠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只要不犯大错,地位就不会受到威胁,顶多不受宠爱罢了,反正她也不在乎,说不定还觉得清静呢。若再有子嗣,便更是稳如泰山了。
“我把我的孩子送给你吧。”
宫人们当笑话听得笑起来。
哪有送孩子的呢?再说,要继给皇后,也不是你情我愿就能成的事。明明已经有了孩子,自己却还在说着孩子话。
关姜掩面笑说“景妃娘娘可不要说这种话,万一稚儿听了,以为你不喜欢他,不肯来可怎么好呢?”
徐铮又紧张起来重生——再嫁军门。嘟嘟嚷嚷对着肚子说了好一气。好像那里面真的装着一个会说话的小人儿了。
逗得宋怡和齐田直笑。
用完了膳,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回宫去。
路上宋怡身边的宫人忍不住小声说“这个景妃,可真是好心计。说的话也是好笑,虽然她是宫里头一个有了身孕的,要是儿子,生下来就是庶长。但她是什么身份?竟妄想自己的孩子能记做嫡出做皇储。”
宋怡淡淡道“你嘴这样多,别人听了还以为我爱背后说人是非。”
宫人讪讪“我就是为娘娘您不平。皇后娘娘难道却看不出她的别有用心来吗?”
宋怡说“总一副直爽的样子,谁会疑心她呢?不过皇后今日也未必高兴。”自己还没有与皇帝怎样,‘好姐妹’到先有了。还巴巴地跑来报喜,还说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送给她,好像她自己生不出来似的。要是自己,真气也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