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女朋友是同组,又因为家庭情况相当,才渐渐走到一起。但现在情况又不同了,事故中女朋友是轻伤,但有点出血,到医院来才发现是宫外孕。一开始他也觉得没什么,只是件小事,可打电话给家里,他妈就不怎么高兴了,本来一开始也不太喜欢他这个女朋友,主要是工作说走就走,到时候谁给他顾家,谁家家里照顾老人?现在一说宫外孕,那以后受孕会比较困难,不孕的机率要比普通人高。那孙子怎么抱?
青年跟家里吵了一架。但挂了电话,心静下来,也实在踌躇。以前觉得还不错的对象,现在就要斟酌。毕竟结婚成本高。万一婚后发现真的怀孕困难,一直不能生育,就不太好办。
医疗技术再发达,也是要花钱的。并且又含有运气的成份在里面,如果不是那么走运的话,会是一个持续的消耗,直接影响到以后的生活水平。他结婚是想要幸福平淡的生活,不是自找麻烦。什么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做人要面对现实。
张多知笑了一笑。跟齐田去接结巴。
结巴被送过来之后,医院就表示腿肯定是保不住的。齐田和张多知商量立刻让宋印联系了国内擅长这方面的医生准备手术,安排转院事宜。虽然花费很高,但齐田没有半点迟疑。
张平平到不想跟着跑,在休息区等两人。
她坐下,就在青年对面。吃着棒棒糖,歪头一直盯着他看。
青年很不自在。但别处也没地方坐了。
不一会儿有护士过来叫“你老婆叫你呢。”
她手术做完了,已经恢复了意识。
青年本来想纠正,不是老婆是女朋友。但瞥了张平平一眼有些不自在,没有说话。转身就往后面住院部去。
他起身,张平平也起身。跟着他走。
青年更不自在了,可他虽然不认识张平平,但也知道对方跟张多知有关系,不敢得罪,闷声不吭只能假装看不到她。
病房是六七个人一间的,女孩气色很不好,眼睛红的,一看就是哭过。见到青年,扭头又流起泪来。孩子说没了就没了,怎么能不伤心。
青年说“别哭了。”
但除了这一句,也说不出别的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望着地板出神。
坐了一会儿电话就响了,对面说话的声音老大,大概是他妈,吼着叫他马上回家霸宠懒妃。他皱眉小声“我们还在医院呢。”
那边气得嚷“还在医院干什么?你们那房子一天耽搁下来都是钱,那装修的钱那个女的还出了的,到时候不得找你要?当时我就说不要装成这样,她偏要。你现在回来,叫人家快停了。趁早就不要装了,家里又没人喜欢,到时候还得拆。”别说旁边的人,隔壁床的人都听得见。
病床上的女孩含泪问“你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那个女的?”讲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青年皱眉,示意她不要烦。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行了行了,知道了。回去再说。”
那边却不依不饶“什么都是行了知道了,什么再说?你现在不买票,今天都回不来。那明天又是一天了,人要施工一天是一天的进度。我刚过去了,都说不要他们干,他们说自己不是男方请的人,是女方请的,女方是雇主,女方说的话才算。我跟你讲啊,有些话我可要说清楚,这房子首付我们付的是大头,虽然写了她的名字,但想按现在的价找我们要钱是不可能的。顶多把她出的钱退给她。刚才我叫你弟在网上问过律师了,这钱,是我和你爸出的钱,不能算你的钱。写她的名字也不顶用。这还是我们地道呢,那别人要不地道呢?她还要能证明她拿了钱,才能还她呢。”
“你在网上找那些有什么用?行了行了!”青年不理会,直接把电话挂了。
女孩眼中有泪,表情却愤怒“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青年没说话。
女孩先是愤怒,之后渐渐失望“她让你跟我分手?”
青年说“等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