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兰这疯病可有好些年了,一直都没有治好,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她当初还真的以为南宫玉兰时疯病,现在看来,是报应,人为的报应。
墨亦轩绝对不是什么废物。
所有人都当他无所事事的时候,他能把势力延伸到皇宫,并且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本事谁有?
从见到墨亦轩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废物这个词真的跟他永远都沾不上边。
没有一个废物会那么残忍,那么嗜血。
那么不在乎生命。
她还记得墨亦轩的那句话,‘只有死人才是忠诚的’
若不会死她求胜心切,就真的活不到今日了。
“南宫玉兰害了一辈子的人,死了都想不到杀她的是谁。”墨亦轩喝了一口酒,开口。
枣儿一怔,想开口又不敢开口。
“想知道是谁吗?”墨亦轩看着她,眸子缓缓的变成了紫色的。
枣儿被那双紫色的眸子吸引了进去,已经听不进墨亦轩的话。
墨亦轩的唇动了动,却好像是一阵风吹过,不留下一丝痕迹。
这一夜,黎明来的特别晚。
黑夜无尽的漫长。
罗刹宫。
青鸾轻轻的抚摸着卜卜柔软的皮毛,静静的望着他的房间。
她已经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原来在兵荒马乱,千疮百孔之后。
死水一般的平静才是最好的状态。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从不打扰。
看到她累了,看到他好了。
她体会不了白渊那个时候的心情。
白渊那个时候一心只想得到她。
而她如今,什么都不奢望。
她不会在去打扰他。
她只是在给自己赎罪。
给自己这一个决定赎罪。
她一直记得那一天他站在她面前。
只开口说了两个字,“我呢?”
白渊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永远都是她,什么都是她。
她什么都知道,但是那又如何。
当初最好的年华,最好的关系。她的目光从来都没有在他的身上。
如今只能想着这些来回忆。
就好像其实他就在眼前,却好像远在天边。
因为他们此生都不会有交集了。
她知道心死的滋味。
那种滋味才是说不出口的。有人拿着刀把你凌迟了一遍,你当时感觉不到。你已经麻木了,不痛不痒。而后却只能生活在了那种一刀一刀割肉的痛楚中。
那之后,就是淡然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任你如何,泰然处之。
这真的是最好的报复。
原来你如何都得不到的人,会感觉到了你的变化,赶到心痛。
白渊一直在房间里坐着,不出门,也不睡觉。
他总是感觉身后有一道影子。
熟悉的影子。
只是每每回过神,空无一人。
很长时间才会觉得饿,便去了后山摘几个果子,吃下去的时候会自嘲自己竟然快成神仙了。
不痛不痒,连饭都没必要在吃了。
二个多月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以怎样的姿态活着,说好不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罗刹宫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好像在其中有过很多故事。
所有的一切都一如当初。
悦来客栈。
阿秋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青衣一眼。
青衣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注视着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