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笑到一半,秦慕辰猛然转头把他吓得差点一口气呛过去。
“……殿下?”
秦慕辰幽幽地盯着他,“你刚才叫阿清什么?”
曲丞迷茫道:“圣女啊。”
说完曲丞就捂住嘴,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立马改口:“王妃。”
秦慕辰那个吓人的表情收了回去,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才对。”
宾客来的都很早,篁清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按照大渊的礼仪来进行婚礼。
比如她人现在已经在闲王府里了。
而且并没有穿着嫁衣、盖着盖头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等到晚上掀盖头。
篁清性格稳重不跳脱,可不代表她可以一直坐在屋子里坐一天不动。
而且还顶着块红布。
闷都闷死了。
篁清把盖头掀开,凤冠戴在头上还好些,其实她对这种很重的头饰适应性很好。
只不过来的时候她因为也紧张,所以没吃多少东西。
然后她饿了,屋子里却没东西吃。
也不算是没东西,好歹有点点心,可是只有一盘,而且还就三块。
篁清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吃这三块点心了。她的确不是很在意大渊的礼节,可她在意秦慕辰。
秦慕辰肯定对这些很重视吧。
篁清一边想着,一边思考怎么让自己填饱肚子。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各个角落包括被褥底下都找了,什么都没有。
篁清不由得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不是说大渊人成亲的时候都会在被褥下面放花生、红枣之类的东西吗?她怎么什么都没找到?
原本以为可以填个肚子的。
篁清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只能一口一口灌茶水,渐渐地不知怎的,竟然生出一股委屈来。
或者说,是彷徨。
她是苗疆圣女,尽管西南和苗疆毗邻,终究还是离开了苗疆。
以后她会是西南闲王府的王妃,将和苗疆不再有太大的瓜葛。
理论上来说……她再也不是苗疆女儿了。
篁清这才感受到,什么是出嫁。
那种……从此和最熟悉的地方分别,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扎根,要重新和陌生的人建立可以说是一辈子联系……
她突然觉得惶恐。
然而这惶恐来的太晚也太急,猝不及防间就填满了篁清的内心。
她自己都有些惊住了,堂堂苗疆圣女怎么会如此脆弱?
不可能的。
内心的彷徨逐渐扩散,终于让篁清无法继续呆在屋子里。她仔细听了门外的声音,然后悄然摸到了屋外。
呼吸着带着些许花香的空气,篁清稍微镇定了一些,却还是不能十分安心。
她一路躲着人,一路走,最后摸到了前厅宴请宾客的地方。
那里,秦慕辰正和宾客们敬酒。
看到秦慕辰的时候,篁清忐忑的心平静了不少。那种安心感催促着她再向前迈一步,推着她向秦慕辰那边走过去。
可是在篁清迈出脚步之前,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上。
篁清整个身子一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猛然转身。
“……景叔?”篁清表情有些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