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楼珏,也不过只是了解景生有仇家和他在找妹妹罢了。
景生其他的仇家没有一个有柯钦飞这种堪称坚持不懈的精神,一定要想办法置景生于死地。
直觉告诉玉妄,弄清楚柯钦飞,就是成功的一半。
而现在,柯钦飞的身份也清楚了一半。
“如果柯钦飞是玉虚门的后人,那他为何一定要追杀你?”
玉妄问出的这句话,让景生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他早就察觉到玉妄在调查柯钦飞,只不过对方一直没说,他也就没提。
“大概是不知什么时候惹上的仇家?”
景生耸耸肩,依然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玉妄早就知道他会是这种敷衍一样的回答,“可你的仇家不止一个。”
“所以追杀过我的也不止这一个。”
“但只有这一个直到现在都没放弃。”
“可这一个是不久前才开始追杀的。”
“强词夺理。”玉妄眯了眯眼睛。
景生两手一摊,“那也是理。”
正等着接下来玉妄还要怎么跟他继续进行“唇枪舌剑”,谁知他突然上前两步,将景生困在了桌前。
景生是倚在桌旁的,而玉妄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是立在窗边。两个人相隔很近,玉妄行动又出乎景生的预料,结果就是景生没能闪躲开。
“……远道这是何意?”
面对面的姿态,两人的面部几近于贴近,胸膛只稍微用力喘气就能触碰到对方的。
“你说呢?”
“君子动口不动手,”景生依旧眉眼含笑,“远道可不能忘了威远候的教诲。”
别看威远侯自己是个兵痞,对儿子的教育却分外严格。
加上端庄典雅的侯夫人,这才有了这个君子端方、老成持重的威远侯世子。
玉妄却一点没听进去的一般,将头缓缓靠近,直至二人呼吸可闻。
喘息之间的气流在口唇间交流融汇,不同的方向撞击出一股股涌动,触碰在双方的唇上。
在景生禁不住地想要撇过头之前,玉妄先一步侧头,下巴近乎是搭在了景生肩上。
他的唇凑近景生的耳畔,呼吸声在外耳廓上来回拂动,景生用尽耐性才克制住想要歪头的冲动。
“教诲要看对谁用。”
声音的波纹流进景生的耳内,一次一次撞击景生的耳膜,在脑海中、心脏上鼓动着奇异的震荡。
他轻笑一声,“怎么,教诲还要看人?”
蓦然间,景生的耳垂传来一阵湿润的暖意,而后变得凉凉的。景生抱在胸前的手臂一紧,差点就要伸手将玉妄推开了。
玉妄垂眼看着眼前小巧的耳垂,上面还带着一点晶亮。舌尖在口中动了动,像是在回忆刚才绝佳的触感。
“我还有事。”
话音未落,景生就欲站直身子离开,却再次被玉妄压制回去。
玉妄两手按得比刚才更靠后,身子完全压上了景生胸前的手臂。
“轩松要逃吗?”
逃?景生很不想承认玉妄的这种说法,可是他感觉自己很凄惨的找不出这种情况的另一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