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后却冷哼一声,“非他不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她一个小丫头说不嫁就不嫁的。”
被堵了一句,芮衡哂笑一声,“这孩子被臣宠坏了。”
太后放下食勺,淡淡道:“叫你严加管教,却还是搞成现在这样。”
“欣儿的确才貌双全,可对威远候府这样的人家而言,光有才貌是根本不够的。”
芮衡闻言,面色变了两变,“欣儿除了才貌,可是太后您最宠爱小辈,配给威远候府,还是下嫁了。”
“胡言乱语。”太后冷冷瞪了他一眼,“下嫁?恐怕人家还觉得你那个骄横刁蛮的丫头配不上自家文武双全的儿子呢。”
“谁说的。威远候府吗?。”芮衡一向最是宠爱芮欣儿,若有人敢这么评价芮欣儿,无疑是触了他的逆鳞。
“我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那几天出门都感觉有人跟着我,后来也都不敢出门,也不让依然出门。”
谁知道最后还是出了事。
“我在刑场获准能最后和父兄说最后一句话。父亲让我带依然逃,逃的越远越好。”
“可是兄长说的不一样。”
那天被绑着跪在刑场上的兄长没有半点要赴死的恐惧,反而是镇定自若。
他对他说:“记住,我们魏家没出过犯人。”
魏家,没有犯人。
魏寥家世代都在衙门里面当差,捕头、狱卒都做过,他们穿上那身衣服的时候就从来不会背叛身上被赋予的职责。
在刑场围观的人都散去之后,他独自收了父兄的尸体。他身上都是血,鲜红鲜红的,他父兄的血。
在他收尸的时候,血还在汩汩地流淌出来,他整个人如同被那些鲜血所淹没一般。
最后还是他父兄的同僚看不下去,偷偷来帮他,这才成功给父兄下了葬。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恍恍惚惚,直到有一天依然自己做饭切到了手……”
“她手上流着血,我……”魏寥喉咙哽咽着,“然后我回过神来,带着她离开了那里……之后就遇到了楚崎。”
景生沉默地听着,魏寥的话停了下来,才道:“答应帮你我肯定会帮,不过,大概要换一种过方式。”
魏寥抬眼看向他,景生笑笑,“你还急着回去吗?若是不急,可先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再谈。”
之前说要回去本来就是哪来推拒景生的,柯钦飞虽然要他回复,却也不是每天都有要求。
魏寥最终在景生那里呆了一晚,第二天当他被带到玉妄面前的时候还有些发愣。
“景师兄?”
难道说得换一种助力……就是把他交给威远侯世子?。
景生笑得堪称和善慈祥,“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玉妄向景生投去一眼,景生眨眨眼低下头吹了口茶水。
“若是和当年京城旧案有关,我的确可以帮你。”
京城旧案也是皇帝心头的一根硬刺,如果以此为由,恐怕还会得到皇帝不小的通融。
魏寥脑海中做着挣扎,他不是没想过通过官方来解决自己家人的冤情,可是他看了太多落井下石。
他……应该可以相信景师兄和玉妄的……吧?
无论相信与否,他还是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