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好像误会你了。”她说着,眉峰高扬,“原来是给沈姑娘送药来的,不过你送就送吧,敲个门总会吧?”
乌桕看着在庆恩手里的小小白瓷瓶,无奈地垂首一笑。这个小丫头虽然给他们制造了不少麻烦,但毕竟是出于对九挽的关心,倒也情有可原。只是这别扭的性子也不知是不是他们那儿特有的,乌桕脑中闪过一个疑问,道:“夙玉,你说是家里出了事才出来寻九挽的,那你家是哪里的?”
他们认识九挽,不过是因那怪医的名号。可追究起来,怕是整个修真界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又师从何处。
乌桕依稀记得在夙玉的口中听到过武城二字,从地形来看,最靠近武城的只有三小副阁派之一的风清阁。可风清阁因背靠大海,试炼之地颇广,是出了名的好斗之地。听闻那里的人走在街上互相看不顺眼都不废话,抄起家伙来就先打一架,谁赢了谁说了算。乌桕觉着这么个地方恐怕是培养不出九挽那种毒舌的,自然,也不会有夙玉这样的人精。
然而小丫头对她的问话置之不理,撅着嘴爬起来夺过药瓶,哼了声就往外走。
“你就这么走,你九长老给你的药可怎么办?”庆恩打趣道。
夙玉步子一顿,似乎做了好一会儿心里挣扎,才气鼓鼓地重走回来。她狠狠将药瓶塞进乌桕手里,冷着一张脸道:“一次八丸,一天三次。”
乌桕憋笑接过,轻咳一声道:“口服还是送服?”
夙玉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完全忘记了这方面。她小脸煞白地站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乌桕与庆恩交换了个眼神,又道:“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们的老家在哪儿,我就不告诉九挽你忘了他吩咐的事。”
“你……卑鄙!”夙玉一听,顿时反应过来。
乌桕笑着将药瓶递给颜歌,由他分辨后道了声“口服”,她才又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以为你早知道我是什么人了。”说着,她勾唇一笑,“再说,要不是我在道叶真君面前替你说话,你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夙玉不服气地瞪着乌桕,怒道:“照你这么说,刚才要不是我的锁脉蜂,你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乌桕想着刚才那个噩梦,心里不由一紧。还好颜歌及时察觉到她的异样,紧握着她的手再度渡起了真气给她。她于是很自然地靠回了他身上,歪着脑袋望着夙玉,“好,那就算咱们互相抵消了,可这药的事……”
她的目光满怀趣味,上下打量夙玉,让小丫头各种不适。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夙玉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们这些中原人就是讨厌,吃那么多饭全长了心眼了,呸!”
小姑娘出言不逊,倒惹得屋子里的几个人笑了起来。见此夙玉忽然注意到唇角微勾的颜歌,她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在床头。
“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说七神器?”
语不惊人死不休,乌桕几人脸上的笑容一僵,逐渐消失。
“你果然在偷听啊。”庆恩一脸警惕道。
说起来夙玉还是最怕这个冷面冷心的女人的,她没来由打了个寒颤,壮着胆子道:“谁、谁偷听了,是他们自己讲话太大声,关我什么事!”
说完立马往乌桕后面缩了缩,“问你话呢,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