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2节</h1>
不得?
魏瑾泓摇摇头,笑了笑道,“不得又如妨,他是魏府嫡长孙,日后魏府都是他的,祖母喜他,他则喜祖母,祖母不喜他……”
不喜他,就按他娘的意思办吧,她总会替她的儿子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至于会让他落下不尊不孝的名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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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大年三十这晚鞭炮声过后,赖云烟就着昏暗的浅灯看着刚睡着的儿子,看了一会,刚想把枕头往下挪到床上平躺闭上眼睛,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今晚守夜的冬雨悄声到了床边跪下,在她耳间轻道,“大公子来了,说是您的信来了。”
赖云烟闻言轻呼了口气,朝冬雨拍了拍手,动了下嘴皮子,“你先出去,我这就来。”
冬雨走后,她看了看儿子,这才小心地起了床,穿了鞋披了外袍就出了外屋。
“冬雨去给您拿火盆去了,”秋虹这时手上端了热茶过来,“您先喝口茶暖暖。”
赖云烟看了她手上的茶盘,坐到了魏瑾泓的隔椅,先拿了一杯放到了魏瑾泓的面前,这才拿了自己的小喝了一口。
“是藏温县的暖茶,您喝喝。”她开口言道。
魏瑾泓颔了下首,把袖中的两封信拿了出来,与她道,“信使在路上生了病,耗了些时日,见不便再送来,就托了人再送,其间误了几天。”
说罢,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见茶入口就是一道暖意,下肚有直冲四经八脉的温意,他不由掀开盖,多看了几眼。
她总是能先人一步找到好东西。
“那信使人呢?现今如何了?”赖云烟拿过信,眼睛扫过信口上的封蜡,嘴里问道。
“交给了当地的大夫在治,应是没有生命之忧。”
“如此,多谢大公子了。”假若他的话没错,应该是他的人这次帮了她的人一把,不过真相究竟如何,还得日后知晓详细情况后才能评断,她先把客气话说足了就是。
魏瑾泓没出声,又喝了一口茶。
见他无意要走,赖云烟就放下信,与他道,“刚刚世朝说您送他的连环扣他很是欢喜。”
见她说起小儿,魏瑾泓的目光柔了起来,“还说了何话?”
“说明年他也送您一个。”
魏瑾泓哑然失笑,点了下头。
笑罢,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赖云烟。
世朝与他前世所有的孩儿都不一样,他聪颖无比,但不傲气横蛮,他被她教得甚是知进退,便是他这个当爹爹的,但凡对他好一点,他记挂于心不算,且记着回头定也要对他好一些才好。
就是上街遇着了喜爱吃糕点,也会记挂着要人多备妥点,回去给爹爹尝尝。
他从不忘了他。
而她也从没教孩子去厌恶他。
从小儿身上,他多少明了她的心思。
她不是不对人好,只是,她不会对她不好的人好。
“多谢。”许是她脸色很是温柔,这次魏瑾泓很轻易地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赖云烟先是怔了一下,随后才淡笑道,“魏大人何出此言,您是他的父亲,我是他的母亲,不管我们俩立场如何,我们是他生父生母的事情是不变的。”
说到此,她干脆把话都说明白了,“以后不管我们会如何,我不会教他去恨您,恨魏府,也希翼您在场面上给我几分薄面,莫坏了他的脸,伤了他的心。”
他们可以暗中把对方捅得鲜血淋漓,但这点,最好别让儿子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在他年幼前。
“我知。”魏瑾泓笑了笑,点了下头。
他看着她也笑了笑,就知她说归说,心里却是不信的。
有时他清楚地知道她在等着他重蹈覆辙,而魏瑾泓到现在也很清楚地知道,以后他也定会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这世他改变了太多事,但有些事他是不能改变的。
如她所说,生父生母的事是不变的,还有府中的弟弟,家中的族人,这些前世让她对他怨恨不已的人全都在,一个都没有变。
这些他改变不了太多,能改变的就是这世任她去做事,而不再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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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走后,赖云烟拆了信看,兄长的信里道的还是太平,依旧还是在叮嘱她要注意着身子。
这次许是嫂子身体好些了,来信中还夹着她写的信,她写了好几页纸,先是叮嘱她着紧身体,再又给她抄了好几道膳食方子,再又言道现在家中甚好,请她切莫挂念,兄长与她都在静候她回去。
舅父的信中忧虑的事情就多了,先是说现在京中大太子与皇帝闹了一场,把皇帝气病,京中甚是不稳,苏旦远因进宫被按了一个大声在宫中喧哗的名声,被大太子的人按住狠打了一顿,抽掉了半条命,现正在府里养病,他的户部尚书之职,暂且被是大太子人的侍郎替代。
舅父写的信很是隐晦,用的都是经商人说的暗语,赖云烟通读了这段两遍,琢磨了好几遍,明白大太子已经是有点急躁了。
这一世,太子与皇帝的关系要比上世恶劣了不少。
实则大太子现如今走到了这步,赖云烟也不觉得六皇子还是最后定乾坤的那个人,大太子不弱,他是皇后的儿子,也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只要他没死,便是被皇帝不喜,他还是最可能坐上皇位的那个人。
皇上背后还有皇族,她可是知道大太子可是真得好几个王爷欢喜的,宣朝的王爷有几个手中可是有兵权的。
所幸的是,这世的黄阁老跟上世的黄阁老一样,对争位之事作壁上观,不打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