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温声道:“空腹不能饮酒。”
“那就吃点东西再去!”
“不是还要去铁匠铺子么,再晚就要关门了。”
孟娬拍了拍脑门:“对哦,差点忘了正事。那只好下次再去喝酒了,我们先吃饭,再去找铁匠。”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饭馆,刚至门前,便闻到一阵糯米的清香味。
见三两个人正围着一个石缸,拿着木杵你一下我一下井然有序地往里舂呢。
孟娬凑过去看了两眼,石缸内的糍糯白团被舂成了各种形状,但是黏性和糯性却越来越好。
孟娬惊奇道:“这是在打糍粑吗?”
旁边的伙计道:“是哩,两位来得正是时候,可要进小店用食?这会儿正好还能吃上新鲜热腾的糍糕呢。”
孟娬点头,道:“吃的,要吃的。”
“好勒!两位客官里边请!”伙计撩起挡风帘,就热情地请两人进去。
孟娬发现,和殷珩在一起,在这座小城里总能发现一些之前未曾发现的小惊喜。
殷珩看着孟娬手里拿着筷子认认真真等饭的样子,忽然也有这样的感觉。
不起眼的酒肆,小小的饭馆,在大雪天里都有一种独特的烟火气。
街巷何处可落脚,抬头便闻酒饭香。
门前的糍粑打好了,店家便摘了一盘进来,不过不能立刻上桌,还要送去后厨加工一番。
等伙计再把糍粑端出来时,就成了一碟新鲜热腾的金黄糍糕。
糍糕下锅炸过,上面再淋上一层蜜,香甜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孟娬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了一块,一口咬下去。糍糕里面依然是雪白的,外酥里糯,香甜的味道顿时漫开。
只不过有些烫,烫得孟娬直吸气卷舌头。她赞道:“阿珩,好吃。”
后来店家又送上两个菜,两人相对而食。这个时候店里只有他们两个,没人催促也没人打扰。
等用完饭出来,外面的雪停了,天光乍泄,隐隐有天晴的趋势。
街上人影稀少,冷冷清清。
后来两人找到了铁匠铺子,一进铺子,一股融融暖意袭来,顿时将外面的雪寒驱散殆尽。
铁匠铺子的火炉内,炭火烧得红彤彤的,风箱运作,火光煌煌。
铁匠正赤着臂膀哐当哐当地敲红铁。铁匠抹了抹满头大汗,问道:“两位想打点什么?”
孟娬道:“我们想做脚套。”
“脚套?”铁匠一时有些懵,“那是什么玩意儿?”
孟娬就地取了快黑炭来,在案上画了个大致形状。
就是一个铁套子,用几块铁皮把脚固定在里面。有点像骑马用的马镫,只不过稳定性更好。
如果是冬天用来套在脚上防滑的,这个很好理解。可铁匠不能理解的是,孟娬画来的脚套底部为什么是一块刀片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