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涉川被绮岁咬伤的手需要去医院处理。
牙印很深,护士见到都有些讶异,一边给他开药,一边打趣道:“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咬的这么狠,我还是第一回见。”
梁涉川没有否认,低头笑笑。
绮岁下嘴的时候,可没有半点心软,恨不得撕下他一整块肉,好解心头之恨。
取完了药,梁涉川从药房窗口离开。
午后时间段,医院没有什么人,他下楼路过楼梯间时意外听到一阵声音。
脚步顿时停住。
打电话的女人在楼下,声音压的很低,“已经四个月了,我舍不得拿掉。”
梁涉川从高处往下看。
那张模糊的脸庞他依稀认得,这三年来,比起绮岁的销声匿迹,林款款倒是在电视台混得风生水起。
常常能在访谈节目上看到她露脸。
专业的播音嗓子这些年哑了些,不如起初耐听。
梁涉川轻着脚步,又下了几节楼梯,往林款款的方向靠近。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令她不满的话。
她掐紧了手机,刻薄道:“你非要这么狠心吗?他是个男孩,你难道不想要?”
离得近了。
梁涉川看到她手里攥着的孕检报告。
悄无声息的,他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将林款款和电话那端男人的对话录了下来。
电梯间空旷,伴着回音。
林款款渐渐端出了一张尖酸面孔,拿着孕检报告的那只手环住了腰肢,“好啊,既然你这么不想要他,那我就自己把他生下来。”
那端的男人还有话想说。
她却已经按下了结束键,争吵的面红耳赤,一张精致的脸却有些扭曲。
正要离开,身后的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一次比一次重。
随着声音的拉近,林款款神色散漫地回过头。
目光僵了一下,瞬间眼神也变了。
她穿着高跟鞋,连衣裙稍显宽松,能盖住她已经有了弧度了腹部。
梁涉川如同恶魔,绽着笑容走近,惊的林款款连连后退,撞到墙壁。
在这里偶遇是意外。
偶然听见她的秘密更是意外之喜。
这一切都要感谢绮岁,如果不是她咬了他,不知道还要多久,他才会想起这个无关紧要,却和如今的一切都息息相关的人物。
没了退路,林款款尽量藏匿起自己的惊慌和仓皇,吞咽了把嗓子,不确定道:“川哥?”
“好巧。”梁涉川朝她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抬起手,上面敷了药,包扎完好,“被不听话的猫咬伤了,来医院看看。”
这话不足以让林款款安下心来。
她将惶恐藏在眼睛里,整理完思绪问,“我是说,你不是离开京都了吗?他们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把梁家卖了,害得很多人坐了牢。”
现在跟梁涉川聊这些毫无意义,林款款更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毕竟三年前,他和秦绻的事情,是她开的头。
梁涉川没打算要这样放过她,他软下了腰,倚靠在扶手上,口吻懒懒散散的,“这些是绮岁告诉你的吗?你现在跟她还是朋友?”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林款款硬气了一下,“你走了之后她生活困难,一直都是我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