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洲持续了几天的降雨将这个城市变成水城。
河边的水位上涨许多,每到深夜,强风掠过,河水波涛汹涌,深不见底。
这些天因为强降水。
梁涉川心疼绮岁的情况,丢下了好多工作在家陪她,却连续接到消息,江封多次出入警局,都是去看江且愿的。
渐渐也有风声传了出来,说江且愿的事情彻底让梁涉川和江封撕破脸,甚至还有人传,江且愿在牢里,一口咬定了是绮岁自导自演,只为了陷害她入狱。
这些,梁涉川都没放在心上。
也没让绮岁知道。
他请了律师来料理案子,江且愿那边的律师是江封请的,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减刑辩护。
开庭的日子定在后天。
按理说被告人和原告都要出庭。
可那样的场合,梁涉川不愿让绮岁去。
她的伤势经过了司法判定,是轻微刀伤,订婚宴上惊险的情况也是有监控的,能拿到法庭上做为证据。
为了这件事,他好几天都心神不宁,睡不安稳,总觉得哪里遗漏了点什么。
天空放了晴。
天刚亮绮岁便起身收拾行李。
她来时什么都没有带,走时更不用带什么零碎物品,拔下充电器走出房间,梁涉川刚将温好的牛奶面包放在餐桌上,“过来吃,吃完了再走。”
几个小时的车程不吃东西是不行的。
可吃了又会反胃。
绮岁只喝了两口牛奶便不再动了,梁涉川不会勉强她,只是冷着声警告:“在车上的时候可别叫着饿,到时候饿了,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他说着起身收拾杯子。
绮岁在后偷偷做着鬼脸。
院门敞开着,隔壁有一阵轿车引擎启动的声音。
除了赵怀律也没有别人了。
落下窗子,他脸上伤好的差不多,只剩下几片不易察觉的青紫,他看向院中的两人,奇怪道:“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绮岁站在梁涉川身边,目光柔和而皎洁,她望着车里的赵怀律,微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
梁涉川语气冷漠,“回京都。”
说完,他将外衣放进车里,开门让绮岁坐进去。
赵怀律无缘无故被不待见,他无辜地摸了摸头,“今天不是江家姑姑庭审的日子么,你们不去?”
“不去。”好在绮岁坐进了车里,没有听到他的话,梁涉川眸色颇有深意,“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碍眼。”
“我今天去领证。”
“领证?”
“是啊,和念念。”
清晨房外空气潮湿,薄雾没散,青翠的树叶上有露水,摇摇欲坠的悬挂着,滑落在车窗上,汇聚成了几条水线。
吸引了绮岁的注意力,她没能听到他们在聊些什么。
车门忽然被关上,梁涉川堵在外,有意不让她听见,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赵怀律那个方向,猜测道:“怕江封捣乱,所以故意选在庭审这天?”
赵怀律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哥,还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