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动眼皮。
显出一些流氓范,“她是你老婆,那东西是她用来监视你的吧?”
“监听器现在在你这儿?”
店主目光轻扫电脑屏幕,“那位小姐委托我提取里面的录音内容。”
梁涉川口吻不疾不徐,轻缓有度,“内容我要先听。”
“这不好吧?”
能用钱摆平的事,他一向不愿意多言,“你只要知道这是笔划算的买卖就好。”
那里面的内容没人知道是什么。
但梁涉川猜得出,那枚监听器一定是绮岁在梁珏山的房间找到的,所以她早上才会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不安弥漫心智。
这段平静却压抑的日子,仿佛山雨欲来前的征兆,正一寸寸的压下,笼罩在头顶。
趁绮岁复工的时间。
梁涉川跑了趟平潮公馆,几乎翻遍了梁珏山的书房,卧房,却没有发现半点信息。
阁楼已经按照绮岁的愿望修建成阳台。
夏日朝阳落下。
花草香气满溢,角角落落都是新鲜的空气。
再没有半点当初梁佳人住在这时的阴冷潮湿,那时四处密封,终日不见阳光,将她关在这里,不疯也要疯了。
梁涉川摸了摸新墙壁,拿出手机将电话给绮岁打去,她那边很吵,周围不同的人声交织着,连听电话的时间都有限。
“什么事?”
“今天早点回来吃饭,我有话跟你说。”
看他,现在多像个怨妇,还要一通电话,才有可能叫绮岁回来。
可她比想象中犟的多,“在忙,是直播。”
由心的疲惫滋生。
梁涉川想起绮岁早上那副样子,不冷不热,像把钝刀似的,杀人都不给个痛快。
“我再说一遍,晚上回来。”
他的话绮岁似乎没有听到。
电话里有别人拔高了音量渡过来的声音,“绮岁,开工了!”
“知道了。”她回复别人倒是快,随口便改换了冷冰冰的语气,“没有什么好说的,挂了。”
收起电话。
绮岁将领口的纽扣系紧了,保守又职业,赶去演播厅的路上经过很多人,耳边总是会吹来一些风。
一转身便碰到一位女同事,眼神八卦的瞧着她,“绮岁,你结婚了?”
话刚出口,便被身旁的女人拉了一把,像是提醒她闭嘴似的。
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绮岁忽略了她们的交头接耳,坦坦荡荡道:“结婚了。”但是感情不好。
做她们这行,普遍晚婚。
等她说完,面前两人一人震惊,一人平淡。
她不轻不重地颔首,走过去时听到她们其中一人说,“你不知道她结婚对象是谁吗?还问,找死啊?”
“人家的私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绮岁和梁涉川的事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她的身世背景履历,每一样都可以拿出来成为舆论的谈资,她们又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行家,没有人不知道绮岁那点破事。
只是有梁涉川替她撑腰。
明面上,不会有人故意给她难堪。
走远了。
外界那些声音却并没有从绮岁耳边消失,她清楚,跟梁涉川在一起,这些指责的声音,是避免不了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
梁家的绮岁是个没骨气不要脸的,世上那么多男人,非要跟梁涉川在一起,几年了,仍然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