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猛。(2 / 2)

店里只剩他们俩,门厅不能没人,所以聂维山转移到了柜台上做活。木质托盘里搁着工具和一盘绿松石,还有聂烽的信,他把手上的创可贴撕掉,然后拿起了刻刀。

尹千阳守在旁边瞎紧张:“你撕了干吗啊,万一一使劲口子裂开了怎么办?”

“没事儿,裂开再说,那样影响手感。”聂维山的目光都集中在绿松石上,他按照聂烽指点的方式改了雕法,因为第一次试,走刀不太顺利。

第一颗废了,尹千阳拿着玩儿去了。

第二颗又废了,尹千阳开始心疼钱了。

第三颗还没下刀被抱住了胳膊,聂维山瞥了尹千阳一眼,尹千阳说:“悠着点儿,材料不要钱啊。”

聂维山嫌他外行:“你以为都是一次就过?当初入门不知道雕废多少料呢。”

尹千阳骂道:“败家玩意儿,你不会先用萝卜练啊?”

“别捣乱,吃你的糖火烧去。”聂维山嘴上那么说,胳膊却一动不动,压根儿没有推开对方的意思。尹千阳倒真是松开了手,他拿起信纸问:“你后来又给聂叔回信了吗?”

聂维山回答:“没有,没想好回什么。”

尹千阳去屋里拿了纸笔,准备给聂烽回信,边说边写:“聂叔,我是千阳,听说您在广州呢,那边还挺暖和的吧,家里前一阵都下大雪了。”

聂维山静静听着,手上的刀尖在绿松石上周转留痕。尹千阳继续写道:“我们已经考完试了,我和小山今天给爷爷看店,他正雕绿松石呢,雕坏好几颗了,还不让说。”

聂维山轻笑:“怎么还告状啊?”

“雕你的。”尹千阳也笑着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我们养了只小土狗,小山要自己做个狗房子,到时候拍照片给您寄过去瞧瞧。”

他写了多半张,像记流水账,写到最后看了聂维山一眼,念叨着结了尾:“聂叔,到年底了,但现在拜年的话还是有点儿早,除夕晚上我们凌晨要放炮,很晚才睡,您到时候打电话吧,我和小山在电话里给您拜年。”

聂烽一直换地方,手机号也不停地换,他们联系不上,而聂烽基本也不主动联系家里,漂泊在外,不听不看还好,听见看见就受不了了。

聂维山知晓尹千阳的心意,但没有多说什么,他放下刀,把雕好的绿松石放进白瓷小盘里,说:“托你的福,这次雕好了。”

尹千阳问:“我什么福?”

聂维山侧过身,伸脚把尹千阳连人带椅子勾到身前,他抱住对方,下巴抵着对方的肩膀,没有说话。尹千阳抬手摸摸聂维山的头,故作老成地说:“哎,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一上午没开张,吃过午饭才忙起来,快过年了,来转悠着买礼物的人很多,直到关门都没闲下来过。九点多拉了卷闸门,关掉门厅里的灯,二人终于能休息了。

还是那间小小的卧房,两个人换衣服准备洗澡,尹千阳跪在床边把被子打开,说:“我先铺好床,洗完澡直接钻被窝,哎,谁先洗啊?”

聂维山站在他身后说:“随便。”

“那你先洗吧,我玩儿两盘五子棋。”他铺好就往里爬,想躺下,谁知还没爬过去就被捉住了脚腕子,然后整个人抬着一条腿趴在了床上。

聂维山掐着对方的脚踝,手指勾缠住了脚踝上的红绳,说:“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儿?”

尹千阳用力一踹却踹空了,他骨碌起来爬到里边,背靠着墙窝起来,打岔道:“什么事儿啊,我找你借钱了?”

聂维山脱鞋上床,一点点逼近,把尹千阳困在自己和墙之间,然后抓住尹千阳的胳膊翻了个身,变成他靠着墙,尹千阳跪坐在了他腿上。

尹千阳不装傻了,伸手揪住聂维山的背心,说:“我没经验,你凑合着吧。”说完去抽聂维山的睡裤裤绳,抽开后又扭捏起来,拖延时间道:“你喜欢轻点儿还是重点儿?”

聂维山搂住对方的腰贴近自己,说:“先轻后重,像我上次弄你那样。”

“要求太多了,我又没经验。”尹千阳把手伸进去,动作挺利索,但从脖子到耳根子全红透了,小声说,“我自己都没怎么弄过,我两手的第一次就要给你了。”

聂维山挺直脊背亲上尹千阳的嘴,手掌重重地按在对方腰间,从侧面看,尹千阳都被勒出曲线了。“唔……”尹千阳半垂着眼,“我还没弄呢,你怎么就硬/了……”

聂维山粗声道:“这不是给你省事儿么。”

小小的卧房里灯光昏黄,尹千阳被聂维山抱在怀里,其实却是聂维山被掌控着神经,半晌过去,不知是暖气太足还是什么,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聂维山看着尹千阳浅色的薄唇,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尹千阳愣住,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多想。

带着茧子和伤口的指腹在唇上摩擦,还不时按两下,渐渐的伤口裂开了,有一点儿血蹭在了尹千阳的唇上,尹千阳抬眼看向聂维山:“你干吗啊——”

嘴张开,聂维山的指尖探进了他的口中。

尹千阳如同惊弓之鸟,他挣扎着要站起身却被死死摁住。聂维山把手拿开,又把指尖的口水抹在尹千阳的唇峰处,然后低头一点点亲干净。

尹千阳唇上还有红色的血迹,脸面也和这血一样红了,聂维山盯着他说:“迟早有你更害臊的。”

折腾完已经很晚了,五子棋也没打成,两个人一起去洗澡,互相擦背搓泡沫,后来又贴住弄了一次。尹千阳累了,抱着对方的脖子不动,聂维山干脆托着屁股把他抱起来。

热水浇在身上,羞意始终未退。

洗完迅速跑回卧室钻被窝,刚关了灯就听见手机响了两声,尹千阳猛地坐起来:“是不是同时响的?班里的群发!”

聂维山摸出手机一看:“建纲发的!”

两人紧挨着趴在床上,手机摆着眼前,尹千阳伸手点开后呼吸都停滞了。建纲在群里发了个文件,文件名是“九班期末考试成绩”,聂维山强自镇定道:“我来点,准备好了吗?”

轻轻一点,下载并打开只用了两秒钟。

尹千阳颤抖着问:“咱们是正着看还是倒着看?”

“正着吧,刺激。”聂维山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按住页面开始看,“前十还是那几位,他们是不是终身买断了?”

尹千阳紧张得不说话,掐着聂维山的胳膊直哆嗦,感觉一张嘴心脏就蹦出来了,到了第十九名,他小声说:“前二十已经结束了,我害怕。”

聂维山搂住他:“没事儿,这次没考好没关系,下次可能考得更不好。”

说着已经滑到了第二十五名,尹千阳缓了缓情绪:“小墨退步好多啊,都怪她整天八卦,大嫂多少名来着?”

“第九,冰冰何德何能啊。”聂维山说着话没注意,一下滑多了。

二人立刻慌了,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尹千阳急得嗷嗷直叫,聂维山被叫得更慌,情急之中锁屏了。

尹千阳哼唧着说:“要不明天再看吧。”

聂维山问:“那你能睡着么?”说完又把手放在按键上,“不管了,点开谁也别说话,直接看,管他多少名,不就是十个课时么!”

尹千阳恍然大悟:“对啊!不就是十个课时么!”

是因为努力复习了吗?他们怎么变得那么重视成绩了?

聂维山重新点开页面,两个人盯着二十五名往下,二十六不是,二十七不是,二十八……尹千阳念道:“并列第二十八名:聂维山、尹千阳。操,我没瞎吧?”

聂维山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真的是第二十八!”

“妈的,比预计还要好!”尹千阳窜到了聂维山的背上,他们抱着在床上打滚儿,都快把床折腾塌了。尹千阳被聂维山压在身下,他捧住聂维山的脸说:“高中以来咱俩头一回考进前三十!”

聂维山使劲亲他:“你他妈傻啊!初中以来好吗!”

“没错!五年没考过前三十了!”尹千阳抱住聂维山开始乐,恨不得引吭高歌。

兴奋过度的两个人后半夜才睡着,头挨着头,脚挨着脚,然后在梦里又见面了。可能暖气太足,梦里是个夏天。

哎,又是高考结束。

聂颖宇考了六百多分,聂维山和尹千阳查成绩,居然也考了六百多分。接着邮政来送录取通知书,聂颖宇被清华录取了。

他问:“难道你们也考上清华了?”

聂维山和尹千阳齐声道:“不,我们上北大!”

大学四年过得很快,聂维山毕业后进了五百强的公司做高管,尹千阳选择了继续深造,但是家里一直催他们结婚,于是在尹千阳读研的第二年,他俩结婚了。

后来有了俩孩子,仔细一看还是小胖和小眼镜。

“爸,我俩又考双百了!”

聂维山和尹千阳坐在石榴树和枣树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哈哈!”尹千阳睁开了眼,翻身拱进聂维山的怀里。聂维山笑着抱住对方,也乐出了声。

半夜三更,屋内笑声不停,俩人做了整宿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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