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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过后,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岑琰腰疼得厉害,好几天起不来床,为了陪他,润儿和星星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就在卧房里玩。
这日吃过晚饭,星星先被云君带去睡了,润儿却没走,岑琰就让汤圆把他抱上了炕。“润儿怎么不去睡?”岑琰侧躺着,抚着肚子,温声问着儿子。
“爹爹,有了弟弟,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润儿了?”润儿奶声奶气的问。岑琰吃惊,竟然有人在他儿子跟前嚼舌根,脸上不免带出些些厉色,“这话是谁听你说的?”
看见爹爹的脸色不好,润儿似乎更确定有了小弟弟爹爹和阿爹就不喜欢自己了,号啕大哭起来。
看见儿子哭了,岑琰就想将他抱到怀里安慰,可自己身子沉重,许久都没能起身,只好招呼儿子躺到自己身边。
怕他哭得太急,一点点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为什么润儿会觉得爹爹有了小弟弟就喜欢润儿了呢?”
润儿打着嗝,哭诉:“爹爹自从有了小弟弟,就再也没抱过润儿,而且大虎也说,家里有了二虎,爹爹们就再不管他了…呜呜呜…爹爹,别不管润儿,润儿很乖的!”
听着儿子的哭声,岑琰心如刀绞,连声安慰:“爹爹不会不管润儿的,润儿是爹爹们第一个孩子,也是爹爹最爱的孩子,就算有了小弟弟,也是给润儿做伴的,不哭了啊!哭的爹爹心都疼了!”
想想又觉得不能孩子还没出生就让他哥哥讨厌,就掀开薄被,露出自己圆挺的肚子给润儿看,正好孩子在胎动。
“润儿来,摸摸看,弟弟在和哥哥打招呼呢!”说着岑琰就拉起润儿的小手往自己的孕肚上摸去,孩子一脚踢在润儿手心,润儿惊奇道:“爹爹,他踢我!”
摸着孩子的小脑袋,岑琰道:“不是踢你,是弟弟在和哥哥打招呼,希望哥哥不要讨厌他!”“真的?”润儿疑惑的看向自己爹爹。
见爹爹点头,又把小手覆到了岑琰大大的肚子上,“哥哥不讨厌你了哦,等你出来,哥哥带你一起玩好吗?”岑琰见状才放下心来。
从那天起,岑琰就让褚容思带着润儿在他们屋里睡,希望可以能多陪陪他,这样可以让润儿开心些,也能让他多些安全感。
父子俩都很满足,唯有褚容思一脸的不情愿,之前都是搂着媳妇,现在中间却隔了个润儿,后来褚容思以怕润儿睡觉不老实,踢到他肚子为由,将润儿放在了炕的另一边。
七月流火,此时已是炎炎夏日,岑琰的产期将至,吃完早饭,趁着天气不算太热,岑琰就带着润儿在院子里散步。
岑琰慢慢走着,可以明显看到岑琰的肚子已经不像之前一样高高挺起,而是有些下垂,有些像个倒立的鸡蛋,上窄下宽,下腹越发显得饱满。
这两日孩子开始入盆,腰腹处的负担更甚,岑琰时不时就觉得腰腹酸胀,时不时的撑腰挺肚,想缓解这股酸疼。
不止如此,孩子入盆盆骨被撑开,孩子顶在耻骨处,无论是久坐还是久立,都会觉得身下被孩子顶的胀痛,怎么都不舒服。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这些不适都在表明孩子即将出世了。一想到自己与子玠的孩子就要出世了,心里就只剩下甜蜜了。
眼看到了七月下旬,这几天岑琰被往下走的胎儿压迫膀胱,每晚都要起夜好几次,睡得并不是很好,连带着褚容思每晚都睡不好,每天早起的时候都哈气连天的。
岑琰有些不忍心,晚上就对他说:“子玠,这几天要不你去客房睡吧,能睡的好一些…”还没等他说完,褚容思就打断道:“说什么呢,你临产在即,我怎么会去别处!”
说着摸摸他临产的孕肚,孩子孩子最近很活跃,经常动来动去,此时也在作动着,褚容思就帮他安抚肚子里的孩子。
享受着相公的抚摸,岑琰不多时就睡过去了。即使在睡梦中,肚子还是会时不时绷紧,这是假性宫缩,这几天已经十分频繁了。
褚容思帮他揉着肚子,心里还在想,林大夫诊脉说产期就在这两天了,明天就去告个假,这两天还是呆在家里陪着豫瑾的好。
第二天还是和之前的日子一样,岑琰在家照顾孩子们,褚容思则去大营应卯顺便想告假。岑琰孕期嗜睡,褚容思走了许久他才起来。
慢慢起身,穿外袍的时候岑琰就发现自己肚子又往下坠了一点,变成了一滴饱满欲滴的露珠,孩子已经万全入盆了,两条腿只能叉着,已经合不拢了。
向前挺了挺肚子,岑琰开始了晨起的散步,润儿和星星去了隔壁,找昨天刚刚回家的安杨了,小院里就只剩下岑琰一个人。
因胎儿入盆,他也不敢硬托着肚子,只好两手撑着后腰,或者扶在腹侧,走动过程中肚子里的小儿就不断踢打,岑琰不得不停下揉抚肚子,“呃…唔…好孩子,乖一点…”
也许腹中胎儿也知道自己就要出世了,一直在腹中动个不停,本来孩子下行,岑琰这段时间胃口不错,但今天孩子不断踢打,好几次都踢得他反酸欲呕,一点食欲都没了。
中午和润儿
', ' ')('躺在榻上睡了个午觉,润儿最近很喜欢摸自己的大肚子,今天更是,小手搭在爹爹的肚子上就睡着了,岑琰将他的手放好,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等他醒的时候,润儿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汤圆说小世子跟星星少爷一起出去玩了。岑琰点点头,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就让汤圆去传膳,自己穿衣起床。
许是午膳没吃好又睡了挺长时间,岑琰觉得自己头有些晕,摇了摇头就准备站起来,刚站起来,就觉得肚子又往下一坠,比划一下,发现已经坠到大腿根了。
“看来是真的要生了,呃…唔…”肚子骤然一紧,随着孩子的作动身前的圆隆开始颤动起来,揉着肚子,岑琰嘀咕:“哈…哼…肚子好疼,不会开始宫缩了吧?”
说着就准备去外室吃点东西,手刚撒开暖榻上的炕桌站直,还没走两步,岑琰就觉得自己眼冒金星,无知无觉的往旁边倒去。
随着岑琰的跌倒,身前硕大的隆起磕到地板上,孩子立刻使劲踢打起来,岑琰一下子清醒过来,痛叫出声:“啊——!呃——!”
孕肚被磕到后,下一瞬间,岑琰就觉得身下一股濡湿感,自己羊水恐怕破了!现在他确定,自己需要人帮忙,“来人!来人呀!唔——!”
仆役本就不多,几乎都护着两个孩子出去玩了,家里只剩下汤圆去厨房端饭了,岑琰叫了几声,汤圆听见就赶紧过来,就见主子躺在地板上,身下羊水流了一地。
汤圆赶紧过去想要扶他起来,“世子!您怎么了?”“嗯…别动我…去取几床被子…哈…哈…铺在地板上…”岑琰忍着疼吩咐道。
刚刚那一摔,不止摔破了羊水,孩子也已经堵到了产口,不能再挪动了。只能在地上了,为了不凉着孩子,才让汤圆去拿被子。
不一会儿,汤圆就将从厢房拿来的五层被子铺在了岑琰身边的地板上,“世子,铺好了!”“呼…呼…呃…好孩子,再忍忍…汤圆,叫爹爹、稳公…”
一听这话,汤圆拔腿就往隔壁跑,边跑边喊:“太爷、太公,世子摔了,要生了!”安杨一听,赶紧就往隔壁去了,还嘱咐褚义把礼叔家的三儿媳请来接生。
又让汤圆去厨房烧热水,安杨到屋子里的时候,岑琰正撑着身子往被子上挪,安杨赶紧过去帮了一把,“这好好的,咋摔了?”
“嗯…头昏…爹爹,麻烦你了…”岑琰向安杨道谢。“都这时候了,客气什么。一会儿稳公就来了,接生是礼叔亲传的,经验极其老道,不怕啊!”
正说着,褚义就将褚熙媳妇何吉安让到了屋里,他自己则去厨房帮着烧水去了。何吉安一进屋就用热水净了手,帮他检查产道,然后就发现岑琰产道有些撕裂。
“杨哥,没事儿,胎位挺正的,孩子也下来了,就是可能刚刚用力的时候产道没开全,有些撕裂,您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省得世子到时候没力气!”何吉安道。
林大夫也已经在屋外候着了,以备不时之需。岑琰腿被支起,大开的双腿见能看见胎儿的发顶已经在产口徘徊了,正随着岑琰的呼吸一进一出。
“呼…哈…呼…哈…呼呼…唔…”岑琰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即将干涸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断随着宫缩向下用力,孩子却没出来多少,他一卸力就又缩回去了。
褚容思终于向上峰告了假回到了家,就看见阿爹在自己房前,“阿爹,你怎么在这儿?”褚义一见是他,“快进屋看看,琰儿摔了,正生呢!”
一听媳妇在生产,褚容思赶紧推门进屋了,就瞧见岑琰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着,心中一恸,“豫瑾…”岑琰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身一瞧竟是褚容思。
“子玠…呃啊——!”许是看见丈夫心里有了安慰,一声嘶吼,胎头就这样混着血水和羊水被娩了出来。
可岑琰实在没有精力将孩子的身子娩出来了,“嗯…我没力气了…哼…”何吉安看他的确没有什么力气了,就嘱咐褚容思将人抱起来,靠重力孩子又往下坠了坠。
顺着这股坠意,何吉安看准时机使劲往下一摁,“啊——!”岑琰大叫一声,身子不住颤抖,但好在胎肩顺利出来了,何吉安就托着胎肩,将孩子转了出来。
“哇哇——”一声清亮的哭声在房间里响起,业兴六年七月二十五,褚容思与岑琰的次子褚彦泽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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