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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琰发现泽儿不对劲,是在两个小家伙的生日后的第三天,潇儿、淙儿结伴出去玩了,平日与兄弟俩形影不离的泽儿却是自己在屋子的另一边玩。
岑琰有些疑惑,慢慢撑着腰蹲下,问他:“泽儿怎么不去和弟弟们一起玩儿啊?”泽儿摇摇头,“不想和他们一起玩!”
“怎么了?能和爹爹说说为什么不喜欢和弟弟们一起玩儿啊?”岑琰循循善诱。
“潇儿和淙儿长得一样,生日一样,就连平日穿的衣服都一样,可我跟他们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爹爹,我也想和他们一样!”泽儿自己觉得很委屈。
岑琰听了觉得有些好笑,他现在的身子不适宜久蹲,慢慢岔着腿起来,牵着泽儿往旁边的躺椅走去,慢慢坐下后就圈着泽儿。
“弟弟们一样,泽儿很羡慕是吗?可是爹爹没给泽儿生一个双胞胎弟弟怎么办?”泽儿沉默不语,岑琰继续道,“你看,大哥有一样的弟弟吗?”
泽儿摇头,“你和大哥都没有一样的弟弟,那是不是说明泽儿和大哥是一样的呢?”泽儿眼睛一亮,又摇了摇头,“大哥忙,没时间和我们一起玩。”
润儿最近功课变多了,许久都没有时间好好陪弟弟们玩儿。“那泽儿先和弟弟们玩,等你再长大一点,就去和大哥一起读书,到时候弟弟们就会羡慕泽儿了!”
“嗯!泽儿要快点长大,去找大哥!在那之前就勉强先陪弟弟们玩儿吧!”说着就又奔向两个双生子,一起玩儿了起来。岑琰坐在躺椅上,眼带笑意的看着三个孩子。
之后好不容易这几个孩子安生了两天,那边润儿又出事了!
其实真说起来,这事儿本不怪润儿。这天润儿如往常一般去勤亲王府探访自己祖父母,爹爹身子不便,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他代劳。
那天也如往常一般,吃过午饭,与祖父母闲聊了一会儿近况就想告辞回家的,结果遇上礼郡王妃带着郡王世子来拜访。
礼郡王妃家里与勤王妃家里是世交,两家有故,关系还不错,所以倒是有些来往。今天来勤亲王府,主要是因为礼郡王着实不成器,犯了事儿,想找勤亲王疏通。
礼郡王自幼娇生惯养,文不成武不就,就喜欢寻花问柳好颜色,在这个时代,大家觉得这在男人身上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这次,却被他踢到了铁板。
他喜欢颜色好的,不论男女,都要上前逗上一逗,结果这次不知道是谁要整他,他刚上手,那女子就当街触地而亡了。
这下围观的百姓可是炸开了锅,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自徽朝开国,处死的宗室多是因为叛国、谋逆,礼郡王算是第一个真正触犯百姓眼中律法的宗室。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圣人也不好太过偏袒,只好先将他关押在了宗正府里,礼郡王妃没办法,只好去宗亲家里一一登门拜访,希望把礼郡王保出来。
今天正好赶上润儿来,礼郡王世子虽然是礼郡王妃带来的,但她觉得有孩子不好说话,勤王妃就叫润儿陪着他一起出去玩,大人们在屋里说话。
结果没一会儿功夫,家中仆役就回禀说两位爷在后花园里打起来了!这下大人们可算是坐不住了,都急急忙忙往后花园去,生怕自己家孩子有事。
到了之后,只见两个孩子,润儿只是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倒是没什么伤,礼郡王世子就有些凄惨了,脸上、身上有好几处伤痕。
礼郡王妃可就不干了,说她家孩子在勤亲王府受了委屈,好歹要给个说法。勤亲王就去问润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润儿却只是闭口不言。
没办法,好在两人身边跟了两家不少仆役,勤亲王就转而去问他们,一问这事就清楚了。礼郡王世子之所以挨打,就是因为他嘴欠。
这孩子也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唯我独尊惯了,目下无尘,而且说起话来口无遮拦,两人不过说了几句话,润儿一向规矩惯了,大话让他不痛快了,所以他就专拣难听的说。
说岑琰当年是大着肚子成的婚,败坏了皇室风气,又说他即便姓岑,也不过是个经不起查证的私生子,还有个泥腿子的爹,也是个泥腿子。
这些都是他这些年道听途说来的,岑懿润可不管这些,听着这些话,居然在自己家里侮辱自己爹爹们,那还能忍?上去就是一顿痛揍。
本来礼郡王世子带来的人想拦着,可勤亲王府的仆役更多,自然是偏着自家主子,等礼郡王世子被揍的差不多了,才假模假样的让那些人上前拉开二人。
岑懿润可是从四岁起就被他爹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看着是个谦谦君子人儿,实际上拳头也很硬,礼郡王世子被打得抱头痛哭,可偏偏这事他还不占理。
听到两人打起来的原因,礼郡王妃没法说什么,这里这么多人,自己儿子是个什么狗脾气自己也知道,本想来求人,没想到最后居然弄成这样一个尴尬的场面。
礼郡王妃只好带着儿子灰头土脸的回了府,不过礼郡王最后倒是没受什么罪,这事儿圣人着人查证过之后发现,不过是他之前调戏过的一个
', ' ')('世家公子报复罢了。
只是到底一条人命,最后严惩了那个世家,礼郡王也被禁足半年,罚俸一年,圣人还说若再犯,就削他爵位,礼郡王倒是难得安静了一段时间。
至于润儿,勤亲王非但没有责怪他,还夸奖他一番,说他小小年纪就知道维护自己家人,出手干净利落,很是不错。
等润儿到家以后,岑琰早就知道此事了,见到润儿,岑琰托着肚子上前抱住他,颤着声音说:“是爹爹让润儿受委屈了!”抱着儿子就不撒手。
他对于当年的事情并不觉得后悔,但却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连阳京都不大回,竟然还会牵连到润儿,让他被人羞辱,他觉得对不起孩子。
润儿刚开始顾及他颤动的肚子,后来在他怀里实在憋闷,就胡乱推开他,劝说:“爹爹,那些人说的话,儿从没放在心上过,您也不必放在心上。”
“呃…好,爹爹不放在心上,润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刚刚润儿推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开始不安生起来,但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依依不舍的让润儿去书房温书,岑琰就让汤圆扶着,回了后院。坐到床上,岑琰脱了外衣,硕大的圆隆将里衣肚腹处撑得一点褶皱都没有,“唔…怎么又疼了?”
刚坐下没多久,肚子就一阵紧绷,岑琰以为是产前的假性宫缩,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安抚了一下腹中胎儿就躺下了,今天等润儿的时候有点长,腰有点酸。
他肚腹高隆,仰躺根本喘不上气来,所以这几个月一直是侧躺着,正在闭目养神,手不住的在肚子上转着圈,心下还有些奇怪,今天孩子似乎格外好动。
“嗯哼…乖孩儿,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爱动啊?呃…”孩子动得越来越厉害,而且岑琰感觉到,孩子还在往下走,身下的憋胀感越来越强。
“呼…呼…不会是要生了吧?”岑琰心里有点没底,虽说生了四个孩子,但还没遇到过现在这种情形,他也不知道孩子这种动法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个时辰了,他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痛,身上的汗也越来越多,单薄的里衣已经被完全汗湿,紧紧裹在躁动的大腹上,一阵急痛传来,岑琰呻吟出声:“嗯——!”
身下的憋胀感强到极致,就像有人将双手按在他肚子上,把孩子往下推,“呃——!嗯——!”又是一阵用力,岑琰感觉身下轻松了一些,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一股湿意。
撑着身子起来一看,居然是自己羊水破了,“唔…好疼…你怎么这么着急…来人!”他赶紧叫人进来帮忙,汤圆是最先进来的,“世子,怎么了?”
“呼呼…哼…去叫稳公…啊!我要生了…”岑琰断断续续的交代他,汤圆闻言,赶紧先将布置好的绢带从梁上放下来,之后就赶紧喊人去了。
岑琰双手拽着绢带,嘴里咬着软布,不住顺着宫缩往下用力,“唔——!”疼,好疼,下身就像被撕成两半那样疼,身下也越来越憋。
随着他的推挤,不多时胎儿就露头了,他感觉到刺刺的胎发在他产口摩挲,狠憋一口气,拽着绢带折身压腹,用起长力,“嗯——!唔——!”
内室很安静,除了岑琰的喘息声,别的声音一丝也没有,只听“噗”的一声,孩子的头伴着羊水混合着血水出现在岑琰身下。
等稳公到的时候,岑琰已经孩子娩出来了大半,稳公就顺着产力将孩子旋转着拽出来,是个健壮的男孩儿。
虽然怀着的时候总是说想生个女儿,可孩子真的生下来,只听稳公说孩子健康,岑琰心里就无比满足。从稳公手里接过孩子,就掀开里衣哺乳。
看着孩子吃得香,岑琰心满意足的笑了。“嘶…”孩子吮吸乳汁的过程刺激着宫缩,稳公就着这次宫缩,帮他顺着肚子,让他顺利娩出胎盘。
等褚容思归家之时,就惊讶的看见,岑琰已经搂着小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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