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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望舒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连续三天每天晚上都有从内地迁居至此的百姓被灭门,这使得原住民与移民双方无形中对立起来。
褚容思已经加强巡逻和警戒,结果第四天又有一户人家被灭门,四天死了十几人,褚容思头痛极了,关键是毫无头绪,不知是何人所为。
褚容思他们也去过案发现场,结果干净的令人发指,凶手什么都没留下,就连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了,一看就是高手所为,目的就是杀人。
在这种情况下,褚容思没办法,只好全城戒严,紧闭城门,不许出入,天黑之后所有人不许出房门一步,每条街上都有军士不间断巡逻。
在这样的围守之下,再没有百姓被杀害,但他们的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和不安当中,一点小小的摩擦都可能激化成巨大的矛盾,这几日褚容思已经叫手底下人处理了好几起纠纷了。
不过好在杀人案有了新进展,在军队巡逻半个月之后,故意露出破绽,成功引蛇出洞,将这些杀手生擒,之后就交给了军营里专管刑讯的,很快就撬开了他们的嘴。
这些人是受雇于流窜在外的单枳王室,想借由百姓的死引起望舒城的内乱,来达到他们妄图复国的目的,前几天是杀移民,如果没被捉就会开始杀原住民。
因为在单枳王室眼中,望舒城里的百姓早就不是单枳的子民了。他将人公开审理,这番话自然是要让所有百姓尤其是望舒城中原来单枳过遗民听见。
众人哗然,为了一己私欲竟妄动杀念,是人命如草芥,这样的王室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后来的移民也同情起他们,关系似乎比之前要好。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褚容思就将这些杀手直接斩首示众,以平民愤。之后又以此为名,再次扫荡了一遍望舒城周围单枳的残存势力,这次还得到了好多当地百姓的帮助。
百姓们大概是对自己故国的这番操作弄傻了,等回过神来,有许多人转而向当地衙门举报之前藏匿下来的前朝余孽,被褚容思带队一番扫荡,所余无多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西疆的冬天又冷又干,还经常刮大风,岑琰有些不适应,几乎整个冬天都没出过家门,就算出去,也将自己裹得跟个熊似的,褚容思笑了他很久。
岑琰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将京中的房子的暖墙用到了总督府房子的建设当中,冬日里屋里一直是温暖如春的。
这天,岑琰早上穿衣的时候就觉得衣服腰腹处有些瘦,以手度量,发现肚子凸了起来,再观察别处,似乎没有胖,他心中就有了猜测。
他叫来小林大夫,让他给子把了脉,就见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好半晌合不上,“王,王爷,您的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这是喜脉啊!”
岑琰收回手,抚上小腹,“我身子可有什么不好?之前你爹说过,我的身子不适合再生育,可能会有损寿数,不知如今可还好?”
小林大夫拱手,回道:“王爷的身子经过时间的调理已经十分健壮,不然此胎也不会如此稳固,都三个多月了您好一点害喜的症状也没有,好生保养,应当无碍。”
“那就好,既然我情况还好,应该就不应开药了吧!”小林大夫摇头,“应是不必,如果您觉得哪里不适,再开方子也不迟。”
让小林大夫退下之后,岑琰侧躺在暖榻上,抚着小腹,跟肚子里的胎儿说话,“乖孩子,是爹爹不好,这么久才发现你,不过你要乖乖的呆在爹爹肚子里,好不好?”
褚容思回后衙的时候就看见岑琰懒怠的躺在暖榻上,急忙快步上前,“怎么躺在这儿,可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岑琰没有回答,只是执起他摸着自己额头的手往自己小腹探去。
褚容思很快摸到岑琰的小腹略有些鼓起,硬硬的,赶忙问:“难道是肚子里长了什么东西?来人,快去请小林大夫!”
岑琰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紧张的神色,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我肚子里的确长了点什么,不过不是病,是个小人儿!”
“小人儿?你又有孕了?之前林大夫说…这,这可如何是好?”褚容思比之前更急了,这可是关乎岑琰性命的大事。
岑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放心,我惜命得很,我已经问过小林大夫了,他说我身子经过十年的调理已经大好,如今有孕,也代表着我可以重新孕育子嗣了。”
听到他说这话,褚容思才稍稍放下心,搂着他道:“那就好,那就好…之前我以为咱们都过了生育的年龄,我才,才泄到里面…没成想竟又让你有了孕…是我对不住你!”
岑琰只是笑笑,却没说话,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搂住他的腰,享受这片刻的静谧。结果就听见褚容思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看来子玠肚子里也有东西了,有只小馋虫!”岑琰调笑他。褚容思也觉得有些尴尬,耳根都红了。之后两人用了饭,休息了片刻,褚容思就又赶着去前衙忙公务了。
望舒城新立,之前又经历过战火,百废待兴,所以褚容思一直很忙
', ' ')('碌。不过自从知道岑琰再次有孕之后,他每天都要抽时间回后衙,哪怕只是陪他吃顿饭或者待一会儿都是好的。
岑琰自然开心,但看到他浓重的黑眼圈不免也有些心疼,好在没多久就是新年了,小年封印之后两人终于空闲下来了。
大年二十八,俩人闲来无事,就出门准备去逛逛集市,认真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两人走了许多商铺,结果发现这里的农产品比什么牛羊肉都来得金贵。
尤其是粮食,比马匹还要值钱,可见这里农业的匮乏,联想到这里的气候条件,岑琰对褚容思说:“我看要想让粮食多收一点,还是应该先兴修水利比较好。”
褚容思点点头,他也觉得的确如此,他想着,回去就上书圣人,让他派几个工部和户部的能人过来,修水利、改良种。
解决了一桩心头事,褚容思逛街的兴致马上就高了一些,拉着他走进了一家首饰店。见他挑选的兴起,岑琰撑了撑因为走动太多有些酸软的后腰,坐在了一旁。
“豫瑾,你看这个束冠,玉质虽然一般,但胜在样式新奇,我的豫瑾又俊美无铸,嗯,果然很好看!”他一边说一边帮他换上了新发冠。
戴上之后,褚容思满意的左瞧瞧、右看看,“嗯,不错,真的好看!老板这个都少钱?我买了!”付了钱,褚容思发现岑琰难掩倦意,两人就准备散步回家了。
从集市到总督府大概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褚容思又算的上武艺高强,所以两人也就没带侍卫,只是两人为了抄近路,经过了一条平日里就空无人烟的小巷,就出了事。
两人经过的时候,就被一阵迷烟迷倒了,等再醒来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辆马车上,嘴被堵着,双手双脚都被捆着,而岑琰被侧放着,微凸的小腹随着马车的颠簸,不停地撞在马车板上,他疼的脸色惨白。
即便嘴被堵着,岑琰还是溢出一丝呻吟,“唔…嗯…哼…”褚容思见状就蠕动几下,让他能靠在自己身上,胎腹也能稍稍离开马车板。
等到了的时候,两人眼睛在下马车之前就被蒙上了,不过凭借脚下的触感,褚容思还是能判断出这里是一处山地,但并不算高,因为两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揭开黑布的时候,两夫夫都眯了眯眼睛,能清晰视物的时候,两人就看见这是一个山洞,正中还坐着一人,看打扮,似乎是单枳的王室打扮。
“两位尊贵的客人,欢迎两位到此地做客!远道而来,我们真是失礼了!”正中那人开口道。岑琰躲在褚容思身后,成功的扮演着一个小媳妇。
褚容思则护住岑琰,哂笑一声:“呵,你们的确失礼,我是武人,不会那些文官的弯弯绕绕,直说吧,你们绑了我们夫夫,究竟想干嘛?”
那人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您绝对很容易办到。是这样,我们偶然得知,您手上有我们单枳一族的财物,所以,想让您归还于我而已。”
单枳王室就姓单枳,以国为号。褚容思皱眉,他的确有一批单枳王室的财物,是圣人留给他开发西疆用的,虽说不是极为机密,但知道的人却甚少,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不过他也没想多久,开口道:“是这样,我们家财物一向是由我夫人保管,只有他能从我府中调取银两,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那批单枳王室的财物,得让夫人回去拿。”
正中那人正在沉吟,岑琰就哭的梨花带雨,“相公,子玠!不,我不离开你,要走得咱们两个一起走!我不要一个人独活!呜呜呜…”
看见岑琰这副柔弱的妇人样,正中那人也放下心来,决定将岑琰送回城去,让他按照自己指示,将财物拿出来,以保褚容思安全。
岑琰擦着眼泪道:“那你们要说话算话,我拿出财物,你们放了我相公!”正中那人点点头,“当然,我单枳一族一向说到做到!”
之后岑琰就被送回了城,放到了那个小巷。一路颠簸,岑琰的肚子已经越来越疼,他知道背后有人监视,所以强撑着没露出孕态,回了总督府。
回府之后就让仆役把小林大夫请来了,扎针保胎的时候他还在庆幸,自己这胎月份不大,冬日衣服又厚,能遮掩一二,那伙儿贼人没有看出来自己有孕,不然这孩子保不保得住都得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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