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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林暄不明不白的没了,自幼订亲的未婚夫又退了亲。或许阿菀现在也和这个昔日好友一样吧?

命数这东西,真是莫测。许母看着一脸惊喜的林菀,笑道:“都站在门口做什么?阿菀带这位娘子进屋坐,我去给你们泡茶端点心。”

“舅母……还是我去泡茶吧。”林菀脸有些红,见到昔日的闺中密友,一时高兴,竟忘了给长辈介绍了,“这是我清远府时相较的好友,姓姚,闺名玉蓉。她比年长一岁,自她嫁了出去,我们已经许久未见过了。”

姚玉蓉拉住林菀的手,眉目含笑道:“不好让长辈去做那些琐事,但我也舍不了阿菀,不若让我越俎代庖一次,让两个丫头去做吧。”

许母有心让她俩私下说话,便道:“她们哪找得到地方?我带着她们去。”

许青佑穿好了衣裳,听到屋外的声音,他探出个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的转:“娘,这家里来客人了,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你就惦记着吃,”许母好气又好笑,“过来,给姚姐姐见礼。”

许青佑到了跟前,姚玉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又问了他两句可在读书。许青佑乖巧答了,小模样很喜人。她身后跟着的丫鬟见状,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递给许青佑,当作见面礼。

许母怕小儿子吵着人,见过礼之后就带着他到了厨房,给他弄了两块点心,让他自己端回屋吃。

林菀欢欢喜喜地拉着人到了自己的房间,堂屋就不去了,这几日因为过节,许父和许青彦都会关了铺子回来吃中饭。万一撞着什么就不好了。

进了林菀的房间,姚玉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眉头微皱。这屋子也太窄小了,家具看起来也甚为破旧,桌上的漆都脱离了些许,虽然被擦得干干净净,但还是有一股陈旧东西显现出来的灰扑扑,不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屋里没有专门待客的桌椅,林菀直接把姚玉蓉拉到床上坐下。

她喜道:“没想到今日你会来看我。”

触到床上的被褥,姚玉蓉的眉头才松了些,虽说家具不怎么样,但被褥用的料子倒还不错,一看就是新的,还透着一股清浅的香气。姚玉蓉没把刚才的心思表现出来,怕林菀难堪。只和她感慨:“我观你真是一点都没变。看来这嫁人与否还真是有差别。早知道我就不该那么早出门子,落得现在都快人老珠黄了。”

林菀捂嘴笑:“你要是像我这个年纪还未嫁,你娘该急的上火了。”

姚玉蓉扬眉,道:“我听你舅母说,你月底就要出嫁了,不知道她给你说得什么人家?”

说到夫家,林菀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是县丞家的二公子,姓容名谦。”再多余的她就不清楚了,许母没和她说,她也不好去询问。

“那倒也不错。”姚玉蓉点点头,好歹是官家子弟,“这名儿我听着竟觉得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

作者有话要说:

☆、玉蓉

“同名同姓多了去了。你嫁到永宁县,又怎么可能恰巧听到……他的?”林菀道,“对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团聚过节,你怎么会跑到平川镇来了?”

“谁说我就一直呆在永宁县了?”姚玉蓉的神情很复杂,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自得,“我爹当初为了所谓的钱权结合,把我嫁给了永宁县的大商人做继室。这你也是知道的。”

林菀顿住,她这个朋友一向心高气傲,所学在她们中也是拔尖,谁料到她父亲将她许给了商贾,当初要不是姚母拦着,她险些生出不可挽回的事端。

“你别这个表情,虽说开始我过得不算如意。”姚玉蓉笑了,“以前总想商人重利轻别离,我的后半生多半是独守空闺过下去了。但没想到,我的夫君不拘俗礼,好几次外出谈生意都带着我。我跟他跑了好几个地方,长了不少见识呢。几个姐妹,估计没有人比我如今过得更舒心了。”

林菀瞠目,她从来没听说男人做事还是带着妻子的,最多是带个婢女之流解闷罢了。“女子也可以谈生意?”

姚玉蓉嗔怪得看了她一眼,道:“我就是跟着去看看风景的,也不是每次都去。真和男人谈生意场上的事,他怎么可能带着我?你看看我现在,出门随时带着帷帽,下轿到门口的距离也不能摘了。今天独自出来看你,还是我磨了他好久才成行的。”

说着说着姚玉蓉的语气分明透出一股甜腻味来。这时候的她,哪象是她口中人老珠黄的妇人?分明是个娇俏的小女人。

林菀不知昔日姐妹谈到丈夫时是何种感情,但也不妨碍她隐隐升起欣羡之意。这……便是家人的感觉吧?

她正欲问问好友去过什么好地方,却听见姚玉蓉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容谦,是不是隆县的那个容谦?”

隆县是什么地方?以前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林菀一头雾水。大齐地域辽阔,各府治下的县城是数也数不清,她知道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罢了。

事关好友的亲事,姚玉蓉也不卖关子,将所知的毫无保留娓娓道来。

隆县是个商业发达的大县,姚玉蓉跟着丈夫出外应酬的时候去过那里。妇人凑在一起无非就是聊些家长里短。她一向不爱听这些,之所以记得容家的事,是因为容家给她的印象实在太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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