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被说的脸都红了,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看到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的,心里盘算要不要再劝一劝。
“你们两个要吵架给我出去吵!”邬展帼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他们给吵聋掉了,一回来就不安生,尤其是闫长盛,一点儿没有闫家人的沉着冷静,太给连长丢人了。
“班长,我也没想跟她吵!”闫长盛倒是想跟这个女人和解的,奈何这个女人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没事儿就喜欢找茬,搞得好像他就喜欢跟别人吵架似的。
邬展帼没心思跟他们吼了,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眼不见为净,要走两个一起给他出去,这样耳根子不就清净了:“没想吵也给我出去!”
这么一想觉得这个方法是极好的,他头脑果然是灵活的。
两人都被赶了出来,互视对方,异口同声道:“都怪你!”
“唠唠叨叨,还不赶紧过来!”看到竹青月还站在那里,闫长盛没好气道。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她还是跟了上去:“干嘛?”
“你不是要见你哥,怎么改变主意了?”闫长盛臭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他几千万似的。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刚才跟她吵成那样,忽然让她跟他走,这当然会让她多想了,真是可恶,被他给耍了:“我去!”
就这样,也算是相安无事的到了屋外。
闫长盛先一步走到门口,拿起钥匙插入了洞孔里,听到钥匙扭动发出来的摩擦声,这让她浑身打颤,一个哆嗦差点儿从台阶上跌下来。
“咔!”
“嘎吱……”
一股阴冷之气窜了出来,这里其实是用来存放易腐坏的肉类,没想到现在竟然要把尸体放在这里。还算好的是用白布将尸体整个儿过了起来,不看尸体还是可以忍受的。
闫长盛站在门外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尸臭味儿,直冲脑顶,让他几欲作呕,但他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所以他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进来吧!”
顿时之间疼痛感似乎把恶心感都给冲淡了。
其实尸体并没有异味,只是他嫌恶心,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浮想联翩的东西,本来没有的味道也被他给臆想出来了。
而竹青月并没有闻到怪味,她走了进来,房中所搁置于桌子上的,这……难不成这就是:“哥哥……”
走上前去,她揭开了白布,瘫软在地,泪珠一滴、两滴的滑落香腮,闫长盛是站在她左边的,不得不说,左边的脸看起来还真是不错,稚嫩清纯,好一个梨花带雨的楚楚美人。
就是可惜了右半边的脸,如同夜叉一般的可怕!
亓显被打得脸上面目全非,鼻梁上软骨也暴露了出来,身上没有一块儿好肉,伤痕累累。
竹青月忽然笑了,用并不滑嫩的手抚摸着亓显的脸,泪珠顺着脸颊滴在了亓显的眉心之上,她摸着亓显的面部骨骼,眼泪根本就止不住了,用自己的右手十指相扣住了他那冰冷刺骨的左手指尖。
“……哥,别怕,小月来接你了!”竹青月将脸印在了尸体的胸口上,不再跳动的心,还有这冰冷的身躯无不在告诉她这个现实,那个疼她护她的哥哥已经死了,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下他。
沉默了良久的竹青月红着眼眶,沙哑着声音道:“是谁杀了我哥哥?”
他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是我!”
反正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怎么样,承认下来也就是加重恨意罢了,没什么的。
竹青月面容一僵,松开了手,缓缓地挪动身体,死死的盯着闫长盛的眼睛,被盯着的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倏地一跪,她面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谢谢,谢谢,谢谢!”
“……你!”她是不是没有听清他说的话,考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而竹青月只是在哭。
“谢谢你杀了我哥!”竹青月带着哭腔,跪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闫长盛觉得她肯定是伤心过度所以脑子转不过弯来,所以好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傻了,我是说我杀了你的哥哥!”
“我听清楚了……你应该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痕,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过,你不知道吗?看到他这样,我感觉钻心的疼,不过,幸好你杀了他,这样他就不会再感觉到疼了,所以我谢谢你亲自动手杀了他!”竹青月浑身没劲儿,牙齿直颤抖,体温迅速下降。
看她这一副不对劲,生无可恋的表情,闫长盛暗叫不好,竹青月感觉自己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了,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一下子就扑在了他的怀里,冰凉的身体让他都有些吃不消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身体十分的单薄,感觉风一吹就要倒了,就是这样羸弱的身躯竟然打得过自己,不由得开始反思己过,自己还好意思说要为父报仇,为大帅雪耻,为少帅争光。
像他这样的人还不如人家一个小丫头有毅力,不行,他一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别说其他,他这样子的人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姚相离脑子比他灵活,白起有开锁的本事,就他什么都不会,只有嘴巴最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