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瑾瑜自知此行为有失身份,他立刻背过身去,沉闷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传了出来:“这东西本就是他赠予你的,既然不想要了,便自己去说。”
楼瑾瑜的话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也就想通了,楼瑾瑜是何等身份的人,凭什么要替自己去还东西呢,看来是自己唐突了他,这个男人没有生气简直就是奇迹,她又何必去深究。
也罢,下一次见了史棋方,亲自送还过去就是了。
“明白了。”叶世缘一想到这东西害的自己无缘无故的又回来了,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它给砸了,不过她在想另外一件事情,这东西明明就没有任何的法力所依附着,为何会吸收她体内的灵力。
楼瑾瑜看到她不说话,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不满,这个东西照理来说就是史棋方嘴里念叨的定亲信物,但她现在却想要还给史棋方,不就是说明她想要退了这门亲事。
太可笑了,这门亲事要退也该是由他楼家退,何时轮到她在这里造次了,还胆大包天到想要使唤他去做事,她真以为得到了自己的信任嘛。
她握紧玉坠,偷偷将灵力淬入玉坠,可惜玉坠却毫无波动,根本就不像之前那样猛吸自己的灵力,该不会是必须把这两件东西凑到一起才能吸取她的灵力吧。
可是那样也不对,之前她在那个时代已经将两件东西凑齐了,但它并没有再吸食她体内的任何灵力,不对,组合完整的玉饰她明明就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为何到了这个地方,她脖子上的东西却不见了。
该不会是因为一个时代不能出现同样的东西,所以它们跟她之前的情况一样,是融合到了一起?
但她也不是很肯定,但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通这东西为何忽然有了可以吸食她灵力的诡异能力。这么看来,这个时代真的是想要困住她的去路,一个劲儿的将她的灵力克制着。
叶世缘一刻陷入了沉思,她费尽心机想要逃离这个时代给自己的枷锁,而她违背天道,为自己改天换命,最后是成功了,她有了另一段人生,本以为她会自由,却没想到把自己又逼到了另一个绝境之中,就像现在这样。
呵呵,兜兜转转,她居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用着同样的身份活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是为了什么:“先生,你这一生所活究竟是为了何?”
这个女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不过这个问题是众所周知的,他也觉得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那些人虽然明面上都不说,但又有谁不知道他是为何而回来:“……报仇。”
“所以我该死对吗?”叶世缘当然明白他为何处处针对自己,不过就是因为她这个碍眼的身份。
楼瑾瑜并没有她的话,因为打从他心底就认为他们叶家任都应该去死,虽然现在有了些眉目,可能当年的凶手是另有其人,但他多年来对他们的恨意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了。
“死有何惧!”叶世缘忽然大笑了起来,脑海里竟然觉得这句话无比的熟悉,为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会莫名的痛了起来,她的呼吸渐渐地急促起来,豆大的汗珠划过面颊,她固执的直起了身子,脚下的沉重感让她竟然挪不开一步。
耳边悠悠传来哗啦的锁链声,阴暗潮湿的地面,腐朽发霉的墙壁,鞭子抽打在身躯上的摩擦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佩剑与盔甲的碰撞声,匆匆的脚步声……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她的脑袋里面怎么会有这些声音,头痛欲裂,她痛的几乎快要昏死过去,但她一直强忍着剧痛,她不可以陷入昏迷,她一定会想起这个总是跟自己道歉的人是谁,为何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而每次梦到他的时候,她心上的痛都是那样的刻骨铭心。
这一定不是单纯的梦,她的记忆到底有何偏差,为何她始终是想不起那个男人的模样,但他的声音自己却记得一清二楚,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跟自己这次奇怪的经历应该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自己想起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她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这么一想,觉得很有可能。
“叶世缘?”楼瑾瑜觉得叶世缘这是疯掉了,不然怎么会忽然大笑不止,现在又痛苦不已的直蹙眉头,真是的,这个女人要是在他这里疯了,史棋方还不知道又要拿什么话来酸她。
“滚!”叶世缘一把推开了楼瑾瑜,而她身上失去的力量竟然回来了,但也只是有这一股子的冲劲,瞬间她的气力全无,跌坐在地上,脑袋里一直闪烁不清的声音让她无法呼吸。
谁,到底是谁在搞鬼!
楼瑾瑜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抬脚就往外走:“把卫子书给我找过来!”
“是!”小兵急匆匆的去请人了,少帅从来没有亲自让他们去找过卫医生,现在他居然下了这样的命令,里面肯定是出事了,可惜没有少帅的命令不得擅自入内,他们也不敢挑战少帅的底线只能赶紧把人找过来。
叶世缘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楼瑾瑜也不敢往前靠近了,免得她又开始发疯。
“玉儿,对不起!”男人的脸越发的靠近,就在她快要见到那张脸的时候,她的脚一下子就踩空了,以至让她掉入那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