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瑾瑜回到书房里继续翻阅军区的各项资料,看了很长的时间,让他的眼睛无比的干涩,看来要稍微休息一下,脖子上的刺痛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居然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这事是绝对不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有什么能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这件事情给他的打击实在是不小,而孟晗知道他受伤了,想要来看看情况的,也被他给打发走了,他愧对枉死的英灵,他有何颜面说为他们报仇雪恨。
他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越想,他心中的恨意越加重了三分,一想到那个睡在自己房间里的人,他恨不得立刻起身去杀了她,一雪前耻,而这也算是报了个小仇。
但要是现在杀了她的话就显得他不守信用了,做人做要紧的就是敢作敢当,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兑现,这是爹娘生前教导自己的,他不可以被仇恨蒙蔽双眼,既然说放过她就不能食言。
他从没遇到过让他如此纠结的时候,他决定的事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但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屡次三番的差点儿打破了自己的原则,这样想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可怕的人,不然自己也不会因为她,差点连自我都无法控制了,她真是个可怕的人。
而他更害怕自己的这种毫无征兆的改变,自己不能再被她影响情绪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要时刻保持冷静的处事态度,不管遇到怎样的情况,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都有助于自己分析这变幻莫测的形势,并以此做出最佳的决策来。
而他这段时间与她相处下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为他的一贯作风,看来他对叶家的恨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从现在开始,他不可以再被这种容易失控的情绪所支配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好像已经待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至于是多久,他也不清楚了。
楼瑾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看了太久的文书的缘故,他居然看到地上半俯着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身体还是近乎于通透的状态。本以为是自己看差了,可他盯了几秒,他确确实实还在地上趴着。
他走到了那人的面前,伸出手,忽然一股微风拂面而过,他的心口一暖,很舒服的感觉,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地上的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难不成真的是他眼花看走了眼?
虽然不想相信,但这里的确是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看来还真是自己操劳过度导致眼睛太累才看错了的,他还是稍微休息一段时间,免得连文书上的字也给看错了,这样想着,他到一边的沙发上椅靠着居然就睡着了。
他是真的好累了,这段时间忙得他是不可开交,但他又不敢假手于人,所以所有的文件都要亲自对一遍才算是安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他为人宗旨,不管在任何的情况下,他都要小心谨慎,因为人心是隔着肚皮长的,这心是黑的红的,根本没有人真正的敢说我很清楚,所以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保持自己而已了。
“呜……”为何他的心口猛然如同被利器刺穿了一样的痛,他紧揪着胸口的衣服,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又弄脏衣服了,看来等会儿需要再洗个澡。
脑海里闪现了些东西,他想要抓住这些飞逝的碎片,可惜这些零落的东西来得快,去得更快,很快那种痛楚感就消失了。
要不是这一身的汗渍他根本就察觉不出刚才发生过事情。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现在除了有粘稠的汗附着在身上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了,可这些汗跟胸前衣服的褶皱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而他的确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这些痛是造不了假的,可他又想不通他无缘无故怎么会有心痛的毛病。
拿出被他收起来,治疗狂躁症的药,凝视了几秒,暗想到难道是这些药吃多了,导致他心脏出现了问题,看来需要找卫子书替他再检查一下了。
另一边的叶世缘想要起来,可惜却因为重心不稳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而她用双手撑地,掌心直接被搓开了皮,渗出了点点红色。
她很不满的看着自己变嫩了的手,这样还不如她长满老茧的时候。灵力可以改善身体状态,因此也让她常年不消的老茧也都消失了,但她一点儿没觉得好,老茧没了以后,让她稍微干点重活,手上就开始起水泡,实在是烦人。
这下倒好,身体尚未痊愈,又添新伤,不过幸好这不过就是点小伤而已,果然,没有会儿,手上的几条小伤已经开始结巴,低头再看时,伤口已经完全康复了。
她扶着床边,站了起来,体内暂存的灵力让她的身体多少恢复了些气力,不过每走一步还是有些吃力。她坐到凳子上,倒了杯水,口干舌燥的很,她连着喝了几杯水才停下。
放了手中的杯子,回想起刚才见到的一切,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她这是梦魇了嘛,她为何会看到那些东西。
尤其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不就是困扰了她很久的那个梦中人,每次在她失落无助,或是身体极虚的状态下,她都会梦到那个人,可惜每回他都没能让她一睹真容。
他出现的如此频繁显然不是她在梦中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想必她应该是认识他的吧,可他又是什么人,她是在何时何地见过他的,这一点让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毫无机会接触那样的人,但她又为何总是梦到他。
而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那种熟悉的讨厌,没错,她可以肯定自己十分讨厌梦中的这个男人,没有见过他,为何会这样强烈的厌恶感,他跟自己又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