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带来远方的一丝丝清凉,柔和的风好似也被那美妙柔和的琴音所吸引,不请自来撩开门帘的一角将门内的景致收在眼中。
只见屋内一只白虎懒散的趴在铺着地毯的地上眯着眼睛小憩,而它柔软的腹部则大方的让出来供一个全身红衣似火的妙龄少年躺着。那倚在白虎身上的少年有着最为精致的眉眼,一点一线都极尽完美,而那微微上扬的唇无声的泄露了少年此时正好的心情。
在白虎和少年旁边是一张梨花木雕的蝠纹祥云琴案,案上所放的是一张打眼看去朴实无华的七弦古琴,悠扬美妙的音色正是从那颤动的琴弦之上而发出。在琴案前不到一尺处,一个红衣男子踏着音律拔剑起舞。他身上的红衣并不像那红衣少年一般的热情艳丽,是那种张扬却又沉稳的颜色,就如他的剑一般,并不见太多华丽的技巧却是剑锋凌厉带着那开山破石一般飞扬跋扈的气势。
而坐在琴案之后抚琴的绿衣男子,他并没有绝色的容颜,也没有那张扬的气势,自始自终他的唇角都含着一丝柔和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天成。他星眸清澈透亮,只是被他这样静静的看着便好似拥有了这世上所有珍宝一般。
在如此祥和的气氛下,谁会去想,下一刻便会被来自北方的一道消息所打破!
昌源四十年、康乐八年五月卅十,昌源巡哨的士兵想往日一般尽忠职守与自己的岗位之上,这日正午刚过正是两班交接的时候,站在望楼上的哨兵却远远看到一匹快马从北方帝都的方向驶来。那样快的速度,以致人马到了大营门外依然收势不住连人带马重重的摔在了营门之前。
正在交接班的哨兵大惊,当下也顾不得交班,快速围到那人跟前查看。
只见来人一身做工上乘的绸缎衣衫已是褴褛,面上被胡渣污垢所掩盖几乎辨不清他的相貌。
然而,即便如此哨兵仍然一眼辨认出了来人持在手中的令牌。
睿!
赤金的令牌以花样繁复缠绕在藤蔓图案为饰,正中央的那个睿字拟正楷,字体略显修长,峰回路转之处略见圆润秀美将其中的锋利之风恰到好处的隐于其中。仅是这一个字,在任何一位书法大家眼中都足以使其另眼相看。
而此时这些哨兵显然并不懂得欣赏,他们中大多数人也许还有那从未读过书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白丁。可他们中却没有一个人不认得那个笔画繁复的“睿”字,这两个多月来,这个字的主人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仰——睿王无敌!
就因为那块令牌,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来人便被士兵们抬进了军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