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可以。”沈磡高兴地说。
顾长衣犀利:“我们不可以!”
“那我们不生宝宝。”沈磡从善如流。
沈磡被按着肩膀躺在床上,顾长衣就在他上方,嫣红的唇瓣像半开半合的月季,让人想用拇指捻到全开。
顾长衣隐隐察觉到危险,一翻身滚到床内侧,耳边传来沈磡簌簌脱衣服的声音,他抠着拔步床围栏的牡丹雕花,放空道:“反正你今天先记着,我不是你媳妇,我只是照顾你的……哥哥。”
其他的知识,以后再慢慢说吧,以后见到姑娘让沈磡多看几眼,他就慢慢懂了。
突然,腰间一紧,顾长衣被往后拖到沈磡怀里,并不完全贴紧,但能轻易被对方胸膛的热度侵染。
“我没有哥哥。”沈磡一板一眼道,声音里带着困意,“你是我媳妇。”
顾长衣头皮发麻,很快屈从:“那我当弟弟行了吧?”
回答他的是沈磡绵长的呼吸。
顾长衣打了个呵欠,早上豆腐事件的惊吓,忐忑等了一下午的不安,他其实也累了。
迷迷糊糊间,他想起沈磡做饭时身形高大眉目沉稳的样子,不自觉往后靠了靠,天又塌不下来,先睡觉吧。
天自然不会塌,侯府之外,全京城的暗卫和暗哨待命了一天,若是情况不对,护着夫人离开。
此时正是春夏之交,蝉声渐渐苏醒,不知名的小虫儿在窗纱外面轻吟。
沈磡拨开顾长衣贴在脸上的乌发,让他不至于额头发汗。
他们原先的院子是没有窗纱的,最近蚊虫多起来,而他新规划的园子还没建好,沈磡打算带顾长衣住聚贤酒楼的。
然而顾长衣总是出手比他更快,救了皇帝的恩情,立马用来换他的自由和舒适。
装傻充愣虽然有诸多好处,却不宜贪多。顾长衣现在是侯府唯一的儿媳,万事由心,但过几天周令仪就要进门了,据说妯娌间最容易生嫌隙。
顾长衣嫁的是傻相公,吃亏了怎么办?
他得尽快恢复正常,给顾长衣撑腰。至于恢复之后,沈威又会怎么出招,他现在足够应付。
顾长衣睡着了总是很安静,今天连外衣都没换。
沈磡目光发沉地盯着他身上的衣服,又是一件钱华荣买的。
顾长衣最近跟钱华荣相处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一起去杭州两个月,回来又一起办酒楼,朝夕相对,每天说的话比他还多。
他也有酒楼啊,为什么不去他的酒楼。
……
顾长衣的生物钟很准时,说好今天要卖五百道菜,天不亮就起床准备了。
沈磡跟着起来,“我也要去。”
顾长衣:“不行。”
他看出昨天沈磡在酒楼很无聊了,钱华荣都睡着了肯定没用心带沈磡玩。
自己一整天都关在厨房,跟着他也没意思。
“你爹说你可以在侯府随意走动,侯府这么大,逛逛多有趣啊,你先认认路,等我得空了,你带我逛,好不好?”
顾长衣一边梳头发一边安排:“早饭会有人带你去吃,午饭也是,有什么不懂的问你弟弟沈璠。”
正规少爷待遇,自然包括了早中晚用膳上桌的权力。
沈磡不开心,他才不想跟沈威一起吃饭,没意思。他想跟着顾长衣。
顾长衣见他低着头,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我中午抽空回来午睡。”
沈磡只好退了一步:“好的。”
顾长衣吩咐厨房给沈磡准备早膳,自己则空腹,去江南酒楼吃。
还有四天,菜卖完,他就能解放了。
他和钱华荣商量,以后酒楼干脆改成卖酒和小炒,小炒成本低,现买食材现做,酒不会过期,大大缩短开支。
每月定期举办同乡会当噱头,大梁版图广阔,能办几十年。时间一长,转变为外地人进京第一站——同乡联络点。
钱华荣拍案叫绝:“那我都不用招大厨帮厨跑堂了,我还怕你走了我又开始亏钱。这样一来,我最近赚的钱能亏个二十年。”
顾长衣:“出息。”
他在厨房忙活一早上,到了中午,把菜都放到壁炉里,让伙计看着点,自己先回家休息了。
……
沈磡正式当少爷的第一天,和沈家人一起同桌吃饭。
印象中这是第一次,他五岁开始傻的,五岁之前还是孩子,都由奶娘照顾着吃饭。
兄弟两中间隔着一个位置,沈磡专心吃饭,沈璠时不时打量沈磡——他上次跟沈磡接触是成亲时,那时沈磡暴躁易怒,他多番安抚才能忍到顾长衣的花轿到来。
那时沈璠心里闪过了好多次“鬼胎伴生”的理论。或许是生双胞胎让母亲受尽苦楚,柳清莲对作为鬼胎的沈磡毫无母爱,她会关心自己的学业,却从没提过一句沈磡。
这个家里唯一还在乎沈磡的,只有父亲沈威,锲而不舍地给沈磡说亲。但即便如此,父亲还是会让他离沈磡远一些,“我们是长辈不怕被克,你是他兄弟,他生来就要抢夺你的东西,你们不要待在一处,各自安好。”
沈璠很小的时候,沈威就这样说,他曾经害怕过沈磡一段,直到长大,恐惧才消于无形。
成亲不过是一个月,沈磡变了许多,衣服是干净崭新的,鞋底没有黄泥了,也不会莫名暴躁,一直低头吃饭,好像除非顾长衣在这里,不然谁也不能让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