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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医院,也不过是他一个朋友开的野鸡诊所,在违法边缘试探,和法律打擦边球,也不大,只有两层。连墨只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就被送进病房,在输着液。
杜宋笑了楼思德很久,表情浮夸,边顺手给楼思德包扎脑袋的伤口。
“那个叫连墨是吧?我要把他的名字裱起来挂在我医院的大厅上,天天观摩。他能打到你流血,也是一个好汉,能让你吃亏的人,不多了。”
“等他死了你再裱吧”
楼思德冷笑了一声。
杜宋还在啧啧称奇,他以前也接收过几个楼思德的床伴,但都是楼思德那地方大,把人干流血了,来这里养病的,也没像今天这个一样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的,看起来昨晚整个一激烈的战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连墨连昏迷的时候都还在喃喃自语,他靠近了才能听到他在不断地重复两个字:“走开,走开。”
看起来是个不愿意的雏儿。杜宋就劝道:“你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都是你情我愿的,你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被强奸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楼思德双眉一竖:“放你的屁,我把人放这儿了,我那边还有个局,先走了。”
说着修长的双腿一收,就要站起来,想了想,把钱包里的钱都留下,回头丢了一句:“钱不够再找我要。”戴上帽子就走了。
连墨醒来时,先环顾了一下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头上的点滴药水。
再次闭眼,又缓缓睁开,他似乎花了一点时间去消化这整件事。想了想,他决定要走。拔出手上的针头,用粘着皮肤的棉花止血,摸了摸头,也不怎么发烧了,就往外走。
后面应该是被处理过,没有中午时候那么疼了,却依然钝痛难忍,他咬咬牙,一步一步的挪着。
杜宋刚刚例行查完房,回来的时候往连墨的病房看了一眼,没发现人,脸色马上变了,进去一看,厕所阳台都没人,连忙跑下楼去,在出口处看到了连墨。
“你要去哪?你还没好,别乱动。”
连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杜宋一眼,很快垂下眼睑,不冷不淡的说:“我学校还有课。”
杜宋露出手上的表给他看:“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
连墨睁大眼睛,他确定自己没睡那么久,稍微躺躺还可以去上课,却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他已经旷了一天的课了。
随即又摇摇头,转身就走。杜宋看着他,他已经挽留过,是他执意要走,他就不会再继续拦着。
这个医院离学校有点远,连墨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才到达学校。黄昏中的学校,没有再给连墨一种憧憬的喜悦感,只有浓浓的绝望。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行走在校园里,感觉是那么格格不入。他无法给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他不看也知道,他现在的脸是多么凄惨。
在宿舍楼下犹豫了半天,才缓缓踏上楼梯。钥匙转动了半天,门打开后,尽管连墨做好许多心理准备,里面的情形还是让连墨嘴唇发白。
房内充斥着楼思德对他强暴的证据——满是鲜血的床单,还有一些可疑的液体,地上也有被殴打出来的痕迹与鲜血。
这完全是一场暴行。
有学生走近的脚步声,连墨快速的进去,并且关上门。他缓了很久,才拖起疲惫的身体,拿过新的衣服,进入洗手间内,狠命的擦洗身子。
不管是哪里,都充满了他被强暴的画面感,连墨洗得嘴唇都白了,也不肯出去。
等到浑身发冷时,他才关了水,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走了出去。拿了工具,一言不发的把屋里打扫了一遍,把床单全部洗干净,干完之后,连墨累得坐在椅子上差点要滑下去。
他打开书本,想把今天本来要教的东西看一遍,不至于落后许多。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袋一片混沌。
最终趴在书桌上就睡了过去,就算是睡觉的时候眉头也皱起来,看起来脆弱也破碎。
第二天,当鸟儿叫响清晨的第一声时,连墨猛地睁开眼,四处环顾了一圈,发现屋内只有他一个人时,松了口气。起身去洗漱,接着拿起早上上课需要的课本,走出宿舍。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现在才觉得饿,去食堂买了一个包子,一杯豆浆,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吃着。
很多学生也是边走边吃,就算连墨压深了帽子吃着东西,也没有多大的突兀感。
吃完后,又戴上口罩,走进教室,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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