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叫卖声就在肃离身旁时,他递了两个铜钱过去。「夥计,要一本。」
「欸,谢谢爷。」戏贩踏入肃离的舟马,弯腰,状似递他戏本,却是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大人,寻当家下船了,申时五刻到的。」
肃离翻着戏本,寻常地问起:「这戏班有谁?说来听听吧。」
「写在这儿呢,爷。」戏贩指着一行字,接着又用气音答道:「爷说的那位男子,确实紧紧地跟在寻当家前後,有人保护,一时半刻,没人敢碰寻当家的。」
他宽心了。寻奴为了避他,躲去玉漕近旬日,虽然让他有些心寒,可这样也好,主母的脏手触不到她。但今夜回稷漕的船班要入港了,他现在却为了查案,无法守在她身边,心一直悬着放不下,担心主母会伺机动她,因此也特意安排了人暗中探视,随时回报。
他还好奇一个问题。
「嘿,夥计,我说,这戏子长个什麽样?」他问。
戏贩一愣,听懂了长官确实的意思,便笑道:「平平凡凡,翻个滚、打个拳,手脚都不大俐索,毕竟不是个名角儿呗!」
他哼笑一声。听到那始终在暗地里守着寻奴的男子生得平凡无奇,或许学过拳脚功夫,却不精道,他那嫉妒的瘀心竟莫名地化开许多。
没错,正如他对寻奴直言的,他一直都嫉妒着那个在暗中窥视守护寻奴的男子,任何男人靠近寻奴都会让他嫉妒得像着了火──即使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恋奴?熟枫莲卷》第六章〈戏丝〉之四(肃离伪闲戏客,伺机以取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