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你当真不给我们一条生路吗?”
“我们即便罪孽深重,可是有我们的祖师和小祖。”
惊禅咬着牙,先是看了眼万归元,随后两只眼睛中射出两道神辉,直接望向站在一旁的白发少年。
他们祖师虽然对他二人很不满,却不曾出手,令他们已经看到了一丝希望,而白衣少年贵为祖师的弟子,是他们的小祖,即便是要处罚他们,也轮不到万归元。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算盘打的不错,只言片语间已经将万归元推向了枉死一脉的对立面。
万归元此刻一旦不放过他们,便是与枉死一脉作对,更是对白发少年最大的挑衅与不敬。
惊禅嘴角吟着笑意,一副小人得志样子,他说的很清楚,也很明白。
枉死一脉还没有死绝,即便是清理门户,你万归元又算什么?
本已经事不关己的白发少年,此刻眉头紧皱,不由得也升起了一丝怒色。
“你是说我无权清理门户?”
万归元一巴掌直接抽在了惊禅的脸上,直接抽掉了他半张脸皮。
啪!
反手又是一巴掌下去,惊禅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仅剩下两只眼睛,也缓缓流下了血泪。
“这因果那个老头子不愿你沾染,你能明白?”
万归元扫了眼白发少年,破天荒的解释了一句。
想他万归元,多年来行事不论对错,还是第一次与别人解释。
“我懂!”
白发少年郑重的点了点头,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直接转过身去,一步步的向着城主府外走去。
少年白衣白发,身形消瘦,一步步的前行,留给了几人一道极为萧索的背影。
他刚想冲天而起,可是不知为何,又停下了脚步,似乎怕惊扰了古城内的众人一样。
多年来,枉死古城被惊禅与古天枢两人闹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他身为师尊的弟子,有责任与民赔罪。
可是随即他又苦苦一笑,他早已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了,那个曾经的少年已经死去,死在了数万年前的那个寒冷的冬季。
现在的他,已不在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了。
蛰伏万载,死而复生,他已无心插手世俗,既然师尊不愿他沾染枉死城内的因果,那他便彻底一些吧,与这座城做个了断。
无声无息的复活,便也无声无息的离去。
自此之后,他与枉死城不过是路人而已。
“当真要走?”
万归元直到那个倔强的少年走到城主府门口的时候,才终于开口,沉声问道。
“换你不走?”
“难道你要请我喝酒?”
白发少年缓缓转身,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只是他与万归元相隔十里,这笑容能不能看见都是两说。
“你这身体,早已不胜酒力了。”
万归元摆了摆手,随后转身,不再说话。
而那个白发白衣的少年一步跨出城主府,自此远去,前路不知。
他淡然一笑,有句话始终憋在了心里。
你叫万归元。
我叫千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