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来?”赵婵衣呆住。
“整个世界都被变成了一场戏,这样的事闻所未闻,必须我亲自上才行,多一个人都是累赘,必然会影响我发挥。”柳平道。
他终于走出去。
数息后。
他又退回来,冲着赵蝉衣道:“这次通话的灵石你出,晚点有空了记得给我。”
赵婵衣呆了片刻,答道:“好。”
柳平满意的点点头,蹲下去把用了一半的灵石从法阵上抠下来。
法阵顿时熄灭。
赵婵衣的虚影顿时散开,化作虚无。
柳平小心翼翼的将灵石收好,站起来,叹了口气。
“你都只剩半条命了,还出来抛头露面干什么?既然我醒了,就由我亲自来玩……”
他走出了密室。
第十三章崖底
柳平走出密室,再次来到悬崖前。
“啊……就这么走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自言自语着,眉头不展。
这里已是地下三十九层,距离悬崖之底大约只有数十丈。
——第四十层已经不远了。
这处悬崖是陷阱。
那么——
这些年,它杀过人没有?杀过多少人?
最重要的是——
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宝物被收集起来了?
柳平忍不住搓了搓手。
师父已经不在了,如果有宝物被收集起来,那就应该由自己去取,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一念及此,他伸手朝外一甩。
轰——
数不清的灵石填满了悬崖,一直沿着两壁朝上延伸。
柳平走进灵石之中,整个人缓缓朝下沉去。
须臾。
他抵达了悬崖之底,在一处隐蔽的岩石后面,找到那个陷阱中枢,以特殊的手诀将其中止。
一道长长的嗡鸣声响过。
整个悬崖中密布的绞杀法阵全部停止了运行。
柳平将所有灵石一收,悬崖之底顿时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经年没有人维护,这里长满了杂草,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些埋藏在草丛中的骨头渣子。
柳平来回寻摸了一遍,终于找到一个储物袋。
他兴致勃勃的将一只手按在储物袋上,另一只手不断变幻手诀。
直到变幻了数十次手诀之后,那个储物袋终于“啪”的一声打开了。
“让我看看——”
“记事玉简一枚,哦,原来是得到了这处悬崖的情报,知道这里可以直通地下四十层,所以来一探究竟。”
“七部修行道诀,都是些最古板无聊的道诀,无趣。”
“丹炉……如此劣质,太容易炸炉,我都懒得拿。”
“灵石五千枚,你出来郊游的?带这么少灵石?就这?”
柳平随手将那道诀和丹炉扔在地上,只收了灵石,颇有些兴意阑珊。
他有些失望,不甘心的在草地里又找了一遍,终于发觉到不对的地方。
骨头渣子也太多了点。
也就是说——
死的人不少。
但储物袋却只有一个。
“什么啊,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倒霉鬼带钱来?其他人都是怎么想的,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还不带齐战斗的东西?”
柳平呢喃着,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他绕着怪石嶙峋的崖底走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留影阵。
激活留影阵需要六枚灵石。
五千减六等于四千九百九十四——
今天明明收获五千灵石,结果又要花出去六枚,最后仅仅只得到四千九百九十四枚。
而且这件事不能找妖王报销,毕竟跟人家无关,是自己要下来查看情况的。
很好,非常好。
柳平忍着肉疼,将那六枚灵石放入法阵的凹槽之中,然后轻轻捏了个法诀。
法阵渐渐亮起来,散发出道道灵光,凝聚成一幅过去的画面。
只见一名身穿战斗铠甲的修行者出现在悬崖边上。
他手中握着一枚玉简,看了看悬崖,点头道:“终于找到了通往下层的路,我可以一探究竟了。”
修行者收了玉简,手握兵器,小心的朝悬崖外一跃——
万千灵光凝聚成线,在他身上一绞。
修行者顿时化作一蓬骨头渣子,缓缓朝悬崖下飞坠而来。
他的随身储物袋也砸落在悬崖底端。
柳平看看手中储物袋,发现正是此人掉落的那个。
这就对上了。
但还有那么多骨头渣子……
又是谁的?
柳平捏住法诀,让留影阵显示的速度加快。
只见光影快速变幻,过了数日,悬崖上又有了动静。
一名修行者手中握着一枚玉简,看了看悬崖,点头道:“终于找到了通往下层的路,我可以一探究竟了。”
修行者收了玉简,手握盾牌,小心的朝悬崖外一跃——
他直接被陷阱抹杀,化作一捧骨渣坠落下去。
又过数日。
一名修行者手中握着一枚玉简,看了看悬崖,点头道:“终于找到了通往下层的路,我可以一探究竟了。”
修行者收了玉简,手握阵盘,小心的朝悬崖外一跃——
他直接被陷阱抹杀,化作一捧骨渣坠落下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六七回,终于有了变化。
第八回。
一名修行者手中握着一枚玉简,看了看悬崖,点头道:“这里是一处无法下去的陷阱,看来我得换一条路走走看。”
他走了。
渐渐的,后面的光景飞快流逝,但始终再也没有人来到这处悬崖。
柳平木然收了法阵上的灵石,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
如果经常有人来悬崖前探查情况,并因此被陷阱杀死——
这其实很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来悬崖前探查情况的,每次都是一个人。
那个修行者。
无论被杀死多少次,就算化作骨渣,他还是能活过来,并且前来探查情况。
直到真的没有办法,他才改了路线。
“……他们只是被控制着,在一场又一场的世界推演之中,扮演着属于他们的角色——就像是一场戏。”
那个小女孩的话再次回荡于耳边,让柳平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发冷。
那枚玉简引导着修行者探索悬崖。
同样的,无数修行者也按照自己的角色,在做些什么。
这是否就是推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