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琴案前坐下。
说实话,傅尽欢可怕,她每次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心脏都要从肚子里蹦出来了。此人观察入微,她担心被他多看几眼,什么秘密都给他挖出来了。
真是压力比山大。
傅尽欢站在她身后:“对琴了解多少?”
温酒酒老老实实道:“一无所知。”
傅尽欢:“……”
傅尽欢沉默片刻,似有些无奈,只好从最基本的知识讲起。
他一边讲着,一边走到琴案前,手指按上琴弦,做出示范:“左手在弦上如蜻蜓点水,右手弹拨,此为泛音;右手直接弹拨琴弦,为散音;左手将弦按于面板,右手弹拨,为按音。”(见注释1)
清越空灵的琴音随着傅尽欢的演示,从他指尖流泻而出。
温酒酒照着他的动作,试着弹拨。
“我先教你指法。”傅尽欢俯身,青丝从身后垂下,掠过温酒酒的面颊。
他微凉的手覆上温酒酒的手背,指尖似带着电,叫温酒酒浑身一颤。
温酒酒尴尬地转头,傅尽欢的发尾掠过她的鼻尖,微微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立时站起,满面泛着绯红,惊慌地道歉:“对不起,大公子,是酒酒失仪。”
看着她跟个筛子似的抖来抖去,手臂抬起又放下,大概是想揉鼻子,却又不敢。傅尽欢忍不住宽慰了一句:“无碍。”
温酒酒不抖了,脑袋低垂,不敢看他,犹犹豫豫地开口:“大公子。”
“说。”
“昨日岛上新来了一批俘虏,酒酒要了一人做侍从,此事二公子已经首肯,只是尚未来得及与大公子禀明。”温酒酒战战兢兢地开口。
终归傅尽欢才是当家做主的,光傅司南同意不管用,温酒酒要人一事,傅尽欢这边肯定早已得到了消息,温酒酒主动坦白,是担心傅尽欢将苏野抓回去。她先开口,还有商量的余地。
“此事我已知悉,苏野狡诈,司南只废他武功,看似万无一失,实则养虎为患,我已派人去留仙居,在他体内钉入三枚跗骨钉,如此方可留用。”
宛若一盆冷水,直接从头顶浇下,将温酒酒浇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