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他想起什么,折回自己的屋中,从床头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同心结,朝上的一面上面绣了个“酒”字。
傅司南将同心结揣入袖中,离开了碧落海。
风吹散薄云,愈发显得月色明亮,留仙居内除了廊前照亮的灯,其余灯火已灭。傅尽欢派来看守的暗卫,立在廊下的阴影里,侧眸瞧了一眼温酒酒黑漆漆的屋子。
温酒酒今日睡得早,几乎是沐浴过后,就熄灯睡下了,他在这里守了大半夜,也未曾见她有起夜的迹象。
傅尽欢派他守在这里,是担心温酒酒出事。
岛上如火如荼地准备了一场婚事,就连嫁衣都绣出来了,傅尽欢突然宣布,傅司南与温酒酒的婚事作废,由他迎娶温酒酒,叫岛上一众不知情的都大跌眼镜,背地里猜测了无数个关于这场婚变的版本。
他身为傅尽欢的暗卫,隐约听闻到一些风声,据说,是傅尽欢对温酒酒用了强,傅尽欢心怀愧疚,才给她堂堂正正的名分,又担心温酒酒想不开,派他过来日夜守着。
都说中原的女子极重清白名声,温酒酒先嫁弟弟,又嫁哥哥,连他都有些可怜这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女子了。
暗卫凝神听着夜色里的动静,一道银光闪过,钉入他颈侧的穴道。
暗卫身形晃了晃,栽倒在地。
红衣少年背着包裹,腰间别着弯刀,从墙头跳了下来。对于自己的针法,他还是有几分自得的。
江湖中人,总得多几门技艺,傅尽欢喜欢研究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跟在后面也学了几招,比如他刚才使的针法,便是傅尽欢传授,针尖上抹了傅尽欢特制的迷药。
傅司南蹲在暗卫身边,确认他是真的昏过去,不到天亮无法醒来,越过他的身体,敲响了温酒酒的屋门。
温酒酒一夜没睡。
熄了灯后,她裹着衣裳,抱着收拾好的包裹,坐在床头等着傅司南。
她等了大半夜,总算等到了傅司南的敲门声。她几乎是跳着起来去开门的,一颗心砰砰乱跳着,几乎蹦出她的嗓子眼。
她打开屋门,瞧见红衣少年笑吟吟地站在她门口,衣襟上别了一朵紫薇花。那紫薇花应该是刚摘下的,凑近了还能闻到亲切的草木香。
温酒酒呆了一瞬。
这样的傅司南,别有一番风流不羁。
傅司南瞧见她呆滞的神态,笑得更为开心,取下衣襟前的紫薇花,温柔地别在她的发间:“酒酒,我来接你走了。”
温酒酒等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