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头各大江湖门派林立,官府已经不大乐意插手门派之争,本来有个蝴蝶山庄可以罩着他们,可惜这个月蝴蝶山庄为烈火教攻破,彻底成了烈火教的阶下囚,如今连那叶老庄主和叶大小姐都不知所踪。
这小魔头不走,恐怕是没人能将他请走。
老板和伙计正愁着,长街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抬头就见一队人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当先的是个白衣墨发的少年,少年座下的神驹威风凛凛,四蹄高高扬起,踏破月色,转眼就到了酒馆前。
老板与伙计用力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这白衣少年与屋顶上的红衣小魔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骏马发出长长的一声嘶鸣,将老板与伙计的神思唤了回来。傅尽欢翻身下马,冷声问:“人呢?”
他没有点名道姓,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红衣小魔头,齐声答道:“在屋顶。”
傅尽欢踏入酒馆内。
“诶,这位公子……”老板回过神来。
一名黑衣侍卫拦在他面前,递出一沓银票:“这个酒馆我们大公子买下了。”
老板眼角一抽。
酒馆内到处都是傅司南留下的刀痕。傅尽欢踩着堆满杂物的地面,朝着楼上走去,他的鼻端嗅到浓烈的酒气,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傅司南跑出去前,发了好大一通火,本以为会有人跟着无辜遭殃,这个破坏程度,却是出乎傅尽欢的意料。
看得出来,傅司南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以傅司南的武功,他真的想发火,整栋楼都能被他夷为平地。
这回居然只砸了些不值钱的桌椅,和几坛子浊酒,地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傅尽欢颇感意外,傅司南不仅在温酒酒那里学会了嫉妒,也学会了克制。温酒酒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在禁锢着他。
木制楼梯是通往屋顶的,楼高三层,越接近屋顶,楼梯修得越窄。
傅尽欢的身影出现在屋顶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弯皎洁的明月,明月下方坐着个红衣少年,少年身后东倒西歪堆了不少酒壶。
淡淡的酒气在风中流散。
傅尽欢朝他走近。
傅司南的耳尖动了动,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傅尽欢掀起衣摆,在他身边坐下。
傅司南怀里抱着一件红嫁衣。傅尽欢认得这嫁衣,嫁衣是傅司南叫人裁给温酒酒的,上面绣的珍珠还是傅司南从他这儿花言巧语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