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眉目间有了笑意过后,仿佛一捧冰雪化作了人间四月的春水,渐渐的没那么害怕了。早膳端上来后,食物的香气氤氲在空气里,令人食指大动,他立时忘了自己的处境,不再有半分拘束,大快朵颐起来。
三人其乐融融地用着早膳。
日光渐盛,秋日的早晨凉风习习,初一穿过树影,走到傅尽欢面前,抱拳道:“大公子,冰蟾的下落有新进展。”
“说。”傅尽欢脸上笑意稍敛。
“探子传回消息,冰蟾很有可能会于三日后的一处黑市上拍卖。”
“我知道了,去将右护法传来,我有事找他商议。”傅尽欢搁下筷子。
等右护法从傅尽欢的书房中走出来,太阳已经升至正空,右护法眯了眯眼睛,步下台阶。
三日后,右护法扮作一名富商,出现在黑市的拍卖会上,以家中娇妻重病为由,最终用三万两黄金的价格拍下冰蟾。
温酒酒与傅尽欢贴身站在二楼的帘后,看着负责拍卖大会的人,捧着冰蟾朝着右护法走去。
拍卖大会为保护买家的隐私,座位都是由纱帘隔开的,帘内点一盏灯烛,将右护法的影子映在帘子上。
过了一会儿,右护法隐隐点了下脑袋。
温酒酒收回目光,压低嗓音道:“冰蟾是真的。可是幕后主使既然要抢冰蟾,为何又要拿出来拍卖?”
“冰蟾是个烫手山芋,他拿着,迟早会查到他头上。”傅尽欢道,“不如早点脱手,混淆视听,钓出大鱼。”
他们两个是紧紧贴在一起的,傅尽欢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着,属于他独有的气息,萦绕在温酒酒的鼻端,几乎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觉到彼此胸膛的起伏。
温酒酒不知不觉放缓了呼吸,脸颊发烫,幸而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整栋楼的死角,大片阴影覆下来,掩去她面颊染上的红晕。
傅尽欢也察觉到了。
彼此靠得这样近,温香软玉在怀,他是个正常的有着欲望的男人,喜欢的人就在眼前,自然是心旌摇荡,魂不守舍,备受折磨。
偏偏如今二人早已不似从前,他再不敢如同岛上时对待温酒酒,只好敛尽浑身锋芒,硬生生将自己从寒冬里的冰雪,融做了四月的春水。
温酒酒自黑暗中勾住他的尾指:“待和谈结束后就……”
“就怎么?”傅尽欢声线喑哑。
脚步声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一道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大公子,方才有人来报,有个神秘人取走了右护法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