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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叔,我爹最近身体如何?

哎。依然是口不能言,身不能立。喝了这么多汤药下去,却一点好转都没有。

富叔,以后这汤药别给我爹喝了,我和牛耿已经打探到,这药并非医我爹的良方,可能是他们那几个人动过手脚的方子。

什么?!薛富脸上大惊:二夫人,难道竟要害老爷与死地?!这蛇蝎妇人,我原以为她只是想保二少爷继承家产,没想到她竟要谋害亲夫!

富叔,您老先别激动,眼下我既然回来了,就不能看着他们这样祸害我薛家下去。

是,大少爷您一旦回来,论长幼尊卑,如何都轮不到二少爷了。只是大少爷,这几个月以来,您都到哪里去了,老奴悄悄派去寻你的人,半点您的消息都没有带回来。

我这些时日,过的也不安生。薛照青低声说着,慢慢把这些时日在外的遭遇一一说给了薛富听。

第56章

一番讲述下来,薛富一张老脸已经变的铁青:如此看来,这两个人想要谋求薛家掌权的位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一边趁着大少爷不在家中,撺掇是非,一边又趁着东林党的事情给大少爷扣着帽子。这些年来,我一直觉着二夫人温和谦卑,真没想到,她还有如此谋略计策。

富叔,我初春去到西安府之后,也是月月往家中寄回家书,却一直未收到回信,会不会也是她们私藏了?

应该是了,大少爷您走后的这几个月里,老爷只收到过你一封家书,还是您刚走的第一个月,现在想想,那时,二夫人借口说我内院事务繁忙,想帮忙分担一些,于是分担走了收寄信件这一块的事物,原来用意就在这里。

那爹也的确有给我回信?

大少爷,您走时和老爷虽有,可父子哪里存着隔夜的仇,老爷月月写信与你,却也是没有回应,他本就心里焦急,以为你在外出了什么事情,再加上姓田的从中作怪,他这才一下病倒了。

哎,终究是我不孝!薛照青心里几乎快要懊悔到了极点。

大少爷,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老爷只盼你平安,不会因着这些事情真正怨你。薛富宽慰道:事到如今,大少爷您可有良策,如何面对现下的局面?

我和牛耿已经拿到了姜郎中亲笔写下认罪的书信,也找到了田德桂的同乡能证明他会临摹他人笔迹的本事,现在,若是能找到当时田德桂模仿我的笔迹写下的那封信,那便是人证物证都有了。富叔,您可知道这封信有没有被销毁?薛照青问道。

这,大少爷,容老奴细细想一下。薛富的脸印在昏暗的光影下显着有些斑驳不清,这几个月以来,他由于被二夫人几人排挤,除了伺候老爷汤药,已经不能接近正厅前后太久,可那封信,他分明在哪里见过。

我想起来了!薛富轻拍桌子,继续说道:前些时日,我去伺候老爷汤药的时候,偶尔听到二夫人和田德桂说要藏好那封信,日后若有薛家支脉叔伯提出大少爷的名字,那封信还得拿出来镇镇场子。

太好了!只要没有被销毁就好!

可大少爷,小小的一封信,太容易藏匿了,若是田德桂整日贴身带着这封信,又怎么拿到呢?

若是爹刚病倒的时候,按照田德桂和姨娘的性子,肯定把这封信贴身藏着,生怕什么人偷去,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有胆子宣布我已经死了,便是他们觉着这薛家已经几乎悉数落到了他们手里,自然不再会像从前那样日日防备。而且,信件本来就是容易磨损的东西,整天贴身带着,若沾染上一些汗液之类的东西,更容易污浊,所以这信估计是被他藏在书房或者卧房一类隐秘的地方了。薛照青条条句句分析的很是在理。

那大少爷,你们是想去到田德桂的住处去查?

他的住处,姨娘的住处,还有书房我都要去找,富叔,您可有办法把我带到前厅去?

薛富想了一想,继续说道:带到前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少爷您可以稍稍乔装一下,办成小厮或者来家里帮忙的伙计,只是老奴怕这么贸然进去,万一被人发现,少爷您要受皮肉之苦啊。

我跟着一起去!牛耿一听急了,忙着就要跟着。

不成,你常年在薛府干活,虽然少在前院走动,可你身形如此高大,太引人注意了。若你跟着去了,只怕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薛富劝道。

可只留青儿大少爷一个人去那边,万一除了危险,怎么办?!牛耿急火火的,差点说错了话。

薛富也是犹豫,薛照青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就这么贸然过去,真出了事情,他就更没有办法跟薛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

这边薛照青深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拎了一下手里能用的资源还有需要得到的事情,忽然计从心来。

富叔,牛耿哥,你们先别急,我想起一个办法,可能有用。昏黄的小屋里,薛照青与二人窃声低语,语毕,二人虽仍有犹豫,却也不得不说这的确是目前来说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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