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晚饭没吃,空腹三杯酒?
苏兰借口要去外面透透气,婉拒了邓娇娇陪她一起去的提议,拿了包起身。
刚出门口,迎面撞上了唐芸和她的男伴。
唐芸没和她打过照面,没认出她,身旁的男伴则礼貌地点了下头:苏小姐。
苏兰回以浅浅的微笑:刘先生。娇娇刚才还在找你,问你怎么还没到,快进去吧。
刘旭露出无奈的笑容,说:没办法呀,剧组几百号人都在等我,我如果说走就走,没准明天就有媒体报导我耍大牌。我已经尽快赶来了,待会肯定又要挨骂,唉
苏兰笑:那你还不快进去赔罪?
刘旭颔首,带着身边美丽的黑天鹅离开。
这次邓家按邓老爷子的喜好,特意举办的中式晚宴,请了一百来桌人,大厅里容纳了上千人。
这种场合,就算真的长了一张天仙的脸,想要有一个轰动的入场仪式,引众人侧目,也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但是唐芸做到了。
不只因为她的美貌和今晚惊艳的妆容,更因为她身边的男人,正是当红明星刘旭。
果然,唐芸和刘旭走后不久,身后的大厅里起了不小的骚动。
苏兰笑笑,继续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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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娇娇看过视频,认出了唐芸的脸,当即就气炸了。同样脸色yīn沉的,还有不远处的楚修。
他们几乎同一时间站起来,同一时间拦在唐芸和刘旭面前。
邓娇娇看着刘旭和唐芸挽在一起的手,毫不客气地推了唐芸一把,看看刘旭,又看看楚修,扬起下巴冷笑:哟,本事不小啊,左一个右一个,全是你的战利品。
刘旭皱眉:娇娇,你说什么呢?这是我带来的女伴,你放尊重点。
我不尊重她?邓娇娇夸张地挑眉,讽刺的笑:表哥,在教训我前,我劝你先管好自己,让媒体知道你找了这么个女人,你就等着倒霉吧。你真的清楚你这女伴的为人吗?再说了她瞄了一眼楚修,嗤笑了声:这里轮得到你替她出头?
刘旭神色平静,淡淡的说:如果你说的是芸芸和楚先生的事qíng,你大可以放心,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
楚修眼神一沉,拉住唐芸的手腕,沉声道:唐芸
楚先生。唐芸的声音很轻,柔和悦耳,语气却极冷漠:请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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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远远的看见了楚沉楼的背影,叫了一声lsquo;楚先生rsquo;,他没听见。
酒店人多眼杂,她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不再叫他,提起裙摆追了过去,一路追到停车场。
她实在跑不动了,弯下腰喘了口气,楚沉楼的车正好从车位里出来,看见一边的她,汽车停下了。
楚沉楼从车里下来,紧拧着眉走了过来,脱去西服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到她肩膀上,语气生硬:你出来gān什么?昼夜温差大,就算你出门的时候不冷,也应该带一件外衣御寒。从酒店里出来,更应该多穿一件衣服,不然很容易就会着凉
苏兰直起腰,看着他面无表qíng,用生硬的语气责怪自己,说这些琐碎的话,突然展颜一笑,柔柔唤了声:楚叔叔。
楚沉楼停了下来,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车边。
苏兰跟着他走了过去。
楚沉楼掀开后车厢的门,解锁行李箱的密码,翻翻找找,最后取出一个袋子,jiāo给她。
苏兰低头看了看,这是她去楚家的时候带着的东西,一个戒指盒,一个手表盒。
戒指不用还。楚沉楼开口,声音低沉:我找楚修谈过了,他保证不会和那个女孩子纠缠。
苏兰低笑一声,拿起戒指盒,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楚沉楼看着她。
苏兰摇了摇头,认真的说:可我不要了。楚叔叔,我不是傻瓜也不是木头,一个男人爱不爱我,心里有没有我她的声音轻了下来,男人沉寂幽深的眼里泛起一丝波澜。我怎么会不知道。以前放不下,因为我爱他,因为我不甘心。但是当我下定了决心,快刀斩下了,血也流gān了,我不可能回头。
她又拿起了另一个手表的盒子。
楚沉楼刚才看她丢掉戒指,脸上没有一点表qíng,这次却有意无意蹙了下眉。
苏兰知道他是紧张了,笑了笑,举起一只手,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至于手表,我没有戴手表的习惯。
她牵起他的一只手,将盒子放进他手里,在他眼里分明看见了失落。
我更喜欢鲜花,或者食物。苏兰垂下头,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牵着他的手也没立刻放开,犹豫了下,轻轻加上一句:比如牛奶和姜汤,就很好。
第8章他的父亲(8)
楚沉楼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兰低头垂目站在他面前,像个做了坏事羞于承认的孩子,脸颊的羞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白皙娇嫩的肌肤浮着一层浅浅的粉,一只手还抓着他的手,手心里沁出薄薄的汗。
他的心跳加快,血液都似热了起来,目光越过她修长纤细的脖颈,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在薄薄一层礼服包裹的绵软上。
她很白,肤色真正诠释了肤白胜雪四个字,在冷白色晚装的衬托下也不逊色。他很想知道,如果真的把手覆盖上去,掌心的热度会不会融化柔腻的肌肤。
yù念像团火,一旦点燃,便是燎原之势。
他láng狈地移开视线,喑哑的说:苏兰。
苏兰刹那惊醒,慌忙松开他的手,下一个瞬间已被他反握住。
他的手心很热,紧紧地握住她,不让她逃开,仿佛想用这个举动证明他的坚定,又像某种固执的试探。
这个星期太漫长了,他经历了天堂到地狱的煎熬,又在女孩牵住他手的瞬间,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苏兰来找他的那晚,他彻夜未睡,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眼前一遍遍重现雨中的那一幕他qíng不自禁地吻了她,她眼里满是惊惶,却没有挣扎也没有退缩,放任他肆意妄为,掠夺她甜美的气息。
她放在门口的纸条,他收起来,藏在皮夹里。
那也许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虽然不能长久,但谁都不能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
他也记得她送还戒指时隐忍的泪水,记得她在大雨中痛哭。所以,他挣扎了很久,还是在出国前把楚修叫到面前,qiáng迫他离开唐芸,回到苏兰身边。
只要苏兰开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本身的痛苦不值一提。
胸腔里沉寂的心,qiáng行尘封的感qíng,在这个夜晚,又有了挣脱道德伦常的理由。
这一次,他不会再压抑自己。
苏兰依然低着头,被他握着的手轻轻发抖,神色显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恐惧。
楚沉楼抬起她尖尖的下巴,不容她逃避:苏兰,我要一个答案。
苏兰的眸中划过一抹愕然,渐渐的被窘迫和羞涩所淹没,等了好一会儿,眼看楚沉楼不肯放过她,眼里聚起了水雾,跺了跺脚:我早就给了!
楚沉楼眼中带笑,偏还不放开她,柔声说:我想听你说出来。
苏兰恼了,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满满的委屈:你想我说什么?你连花都没送过我。
说完又想走,楚沉楼即时握住她的手腕:里面结束了吗?我送你回家。
苏兰明知他得寸进尺,心里惦记着等下的一场戏,也没时间跟他计较,脱下身上的外衣还给他:我进去说一声,你等我。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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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刚进大厅的门,邓娇娇一把拉住她: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半天,你还不来,我都想报警找你了!
苏兰模糊的说:就在外面走了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邓娇娇满脸怒容,冲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混蛋刘旭带着楚修的小三来耀武扬威了,啊气死我了,看我等会怎么撕他们!
苏兰说: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了。
邓娇娇冷笑:那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没一会功夫,楚修和刘旭演了一场二男争一女的戏,差点打了起来,让所有人都看了笑话不只笑那两个蠢货,还笑你!
苏兰无所谓:随便他们笑吧,嘴长在人家脸上,我们也管不着。
邓娇娇气得掐了她一下:你就是太包子太软弱了,楚修才敢这么欺负你!难怪楚沉楼敬酒的时候都没带上他,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x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