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他几年前就有了,只要还留在登州,难免要受大房和三房的骚扰,附近的州县都有他交好的朋友,拣一处民风淳朴的迁过去,有朋友帮衬着,这个家也能立起来。
陈氏听他说过几次这个想法,过去她总觉得故土难离,但事到如今她只能点头答应:“好,都听你的,只要有你和宁宁在,哪里都是咱们的家。”
她突然想起来,问道:“宁宁呢?”
“还在季明韶那里,”阮士信试探着劝说妻子,“那个季明韶虽然弱了点,但能想着替宁宁挨了大嫂一花盆,也算是个汉子,宁宁要是喜欢的话,不然就成全他们?”
陈氏摇头叹气:“就算是个好的,身体那样也不成啊,万一半道上有个三长两短,宁宁可就……”
她没把守寡两个字说出来,阮士信却没这个忌讳,直接说道:“宁宁喜欢就成,就算季明韶是个短命鬼,将来再找一个不就成了?咱们宁宁的相貌品格,还怕找不到好的?”
陈氏啐了一口,说道:“哪有这么咒自家闺女的?别胡说。”
两口子这边说着话,那边被他们担忧要当寡妇的阮宁正在跟短命鬼套近乎:“你疼不疼?衣服都弄脏了,我让人给你洗洗好不好?”
刘氏那一花盆对季明韶来说根本像挠痒痒一样,倒是眼前阮宁的纠缠更让他头疼。她很奇怪,刚刚明明英姿飒爽的,一旦没有旁人,立刻又变成娇花弱柳,让人厌倦。
他默默地走进屋里,本以为她会离开,谁知她也跟了进来,季明韶干脆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装睡,老半天睁开眼睛一看,阮宁还在,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皱着眉头看他脱在地上的鞋,若有所思。
季明韶心里一惊,糟了,这是给囚犯穿的鞋子,他忘记换了!
他以为已经被她识破身份,立刻跳下床一记手刀向她脖子上打去,预备打晕了她逃走,然而手被她抓住了,她把人往身前一带,疑惑地问:“你做什么?”
季明韶被她带的一个趔趄,险些撞进她怀里。事发突然,竟忘了她会功夫,季明韶垂下眼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