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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的事正在进行,封宇工作忙将事情交给律师处理,需要他出面的时候才会出现。
乔苒放寒假的时候,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因为联系不上王芳,法院对下落不明的人用公告送达诉讼文书,如果王芳在法院规定开庭时间不出庭,即视为缺席,法院会判决封宇可以离婚。
不知道王芳看没看到公告,时间一转眼到了法院开庭的时间,封宇依旧没让乔苒掺和,这事儿她置身事外就好,免得其他人说三道四嚼舌根,对她一个小姑娘不好。
乔苒放假了,闲着没事学做饭,她会做,只是做的不如封宇做的好吃,男人上了一天班够累的了,乔苒心疼他,现在几乎不让他动手,家务和生活中的琐碎事基本就是她处理。
乔苒在家做晚饭等男人回来,忽然响起了开门声,她以为看了眼时间,还没到封宇的下班时间,今天是法院开庭的日子,不到中午就结束了,王芳没出庭,婚已经离了,现在封宇和王芳不再是婚姻关系。
封宇从法院出来就直接回警局了,还有事情没处理,乔苒以为他提前回家了。
乔苒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见到门口的两人时有一瞬的惊讶,随后眉头紧皱。
王芳正翻找拖鞋,看到乔苒后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怔忪地说道:“苒苒?你怎么在家,没上学么?”
王芳年轻时很美,至少在乔苒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依旧美得韵味十足,令人沉迷。
只不过几年不见,王芳看起来老的很快,松弛暗沉的肌肤和那令人难以忽视的鱼尾纹,都昭示着这个女人近些年过得并不好,不然以她的性格,只要有钱肯定会好好保养自己。
和封宇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封宇从不碰她,但却没有短缺过她什么,每个月的工资都会给她一部分,王芳拿着钱不给女儿交学费买东西,反而给自己买一大堆衣服护肤品和首饰,打扮得很美。
王芳的不靠谱封宇和乔苒都看透了,后来封宇给她的钱就少了很多,只够生活费,反而将另一部分的钱直接给乔苒,封宇觉得自己不会买孩子的东西,乔苒又懂事不会乱花钱,就让她自己买,每年学费也是小姑娘自己交。
乔苒之所以造成之前冷漠的性格,大半是家庭的原因,一个不靠谱整日浪荡在外的妈,一个名义上忙得几乎不回家的继父,乔苒很难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明明都已经习惯了王芳的消失,她这次突然回来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封宇和她离婚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直接拿着钥匙开门都是不好的,非常不好。
乔苒的眉头紧蹙,丝毫没有因为母亲的归来而欣喜,她端着水果看着门口的王芳和她的情夫,脸上的不满明明白白地挂着。
王芳也很尴尬,她当初走的太决绝,也没告诉乔苒,跟这个女儿也几年没见了,没走之前关系就很生疏,女儿和她也不亲近,如今看样子更甚从前。
“寒假,你的钥匙哪来的?”
乔苒实在开心不起来,也没客气,直接问了自己最介意的那一点,她不在乎王芳回不回来,但是她这种直接开门的行为令乔苒很不高兴。
王芳尴尬地笑了笑,不自然地说道:“以前的钥匙,这几年没换锁啊?”
乔苒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将水果放在了客厅茶几上,然后回了厨房。
王芳见她转身松了口气,她真的不太敢面对这个女儿,亏欠和愧疚太深了,看来母女关系也很难缓和。
在鞋柜里将拖鞋翻找出来,王芳换了鞋,一旁看着比王芳至少老十岁的男人低着头不吭声,顺势想穿摆在一旁的男士拖鞋。
“别穿封宇的,鞋柜里有男士拖鞋。”
乔苒将厨房的火关掉,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她不喜欢有人碰封宇的东西。
男人的动作一顿,王芳紧忙给他找了双,不好意思地冲乔苒笑了笑,没话找话地跟她闲扯。
“封宇还是那么忙啊?”
“还可以。”
“他每天都回家么?”
“差不多。”
“他几点回来啊?”
“快了。”
王芳找不到话茬了,尴尬地站在门口,跟她一起来的男人换好了拖鞋,自顾自地走向沙发坐下,依旧低着头,看起来很颓丧。
王芳只能用笑容掩饰尴尬,冲乔苒笑了笑,也走过去做到了男人身旁。
这房子王芳的情夫来过两次,一次是偷情,两人在沙发上疯狂做爱,不过那张沙发在王芳走后就被封宇换掉了,因为他总觉得沙发上有股令他讨厌的味道。
还有一次是带王芳离开,那时候他站在门口把门,催促着拿钱的女人动作快点。
乔苒也没给两人倒水,这次他们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还没弄清楚,再者她实在摆不出欢迎的脸,所以便拿出手机给封宇发了条微信。
封宇正在警局档案室查资料,听到微信响声后笑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笑骤然消失。
【王芳带着
', ' ')('情夫来了,在家呢。】
封宇瞬间升起强烈的反感,王芳做不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也就算了,离开这么多年突然回来也没什么,但带着情夫到自己家恶心他的宝贝算什么?
封宇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打了个招呼将并不怎么要紧的任务交给手底下的组员后开车回了家。
路上封宇回了条微信,安抚了下乔苒。
【宝贝儿,等我回去!】
收到微信,乔苒嘴角挂着三分笑,心里的烦躁轻而易举被男人抚平。
“你们先坐会儿吧,封宇快回来了。”
乔苒对沙发上的两人说了一句,转身想回厨房,却被王芳叫住了。
“苒苒,等一下,你过来坐会儿可以么,妈妈想和你说说话。”
乔苒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妈妈?她还真敢说,谁家的妈妈像她这样?有哪个妈妈会将女儿扔给协议结婚的继父?也就封宇性子好为人正直,不然早出事了。
乔苒眨了眨眼,面色如常地走到客厅,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乔苒没说话,王芳也没开口,就近距离地静静地看着她,没一会儿眼睛居然红了。
“苒苒都长这么大了啊,一晃都成大姑娘了!真好!”
王芳眼圈红红的,看着乔苒一脸感慨。
乔苒不知道自己是心肠硬还是怎样,对她没有半点亲近的想法,也温情不起来,可能是在最需要母爱的时候母亲丢下她走了,所以现在的她已经喜欢了没有母亲的日子,也不再渴求母亲的温暖。
“你离开已经五年了。”乔苒看着桌上的水果淡淡地说道。
王芳一噎,脸上的感慨瞬间卡住。
“你又生了个孩子?”
乔苒声音淡淡的,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见她主动搭话,王芳心里高兴,再加上问的是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她更开心了,立刻开启了话匣子开始聊儿子。
“对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给你生了个弟弟,才四岁,聪明可爱,大眼睛水灵灵的,长得和你小时候很像,他啊从不挑食,又很乖,学什么都很快......”
女人的嘴一刻不停地说着,乔苒已经自动过滤了她的话,视线挪到她脖子戴的那个挂坠上,挂坠是一个小相框,里面有张小男孩的照片,看起来长得是很可爱。
封宇大概十五分钟后进的家门,他一进来,王芳喋喋不休夸着儿子的嘴终于停了,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般,一个字都说不出。
封宇俊脸十分严肃,换了鞋后走到乔苒面前,见她脸色不太好,心情更差了。
男人挨着乔苒坐下,握住了她的手,乔苒冲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
乔苒的心情的确很不好,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很不舒坦。
“你回来做什么?”
封宇直视王芳的双眼,余光注意着她身边那个始终低头的男人。
王芳瑟缩着肩膀,不自然地说:“我、我看到法院的公告了。”
王芳有些心虚,其实她早就看到了,只是一直不敢出面,当初她走的太决绝,拿了封宇的钱和情夫跑路了,虽然他们只是协议夫妻,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给封宇带了绿帽子,所以不敢露面,直到今天法院开庭时间过了,她才鼓起勇气过来。
封宇皱了皱眉,沉声道:“嗯,看到了怎么不来?如果你主动回来办离婚手续,也不用这么麻烦。”
面对男人的质问,王芳嗫嚅着张了张嘴,没敢说什么。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刚工作的年轻男人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封宇变化太大了,以前王芳就怕他,现在这个男人只是坐着就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压力扑面而来,令她有些喘不过气。
“我、我有事耽误了,没赶回来,反正也离了,结果都一样。”
王芳越说越心虚,声音渐渐微弱。
封宇看不上她这幅样子,才几年她就变得这么怯懦,半点没有当初的果敢。
生活的境遇决定一个人的气质,王芳这几年过得挺辛苦的。
和情夫跑路后,两人拿着钱去了很远的城市,租了个房子过起了小日子。
最开始还好,钱够花,可是渐渐地,问题就出来了。王芳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她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买衣服、买化妆品、买各种包,这些肆无顾忌的花销令他们的生活很快步入了拮据。
王芳的情夫说过她几次,可是这个女人并不听,和她过日子的这个男人喜欢她美艳的容貌和骚气,也就没再说什么,自己出去找了份工作,打算赚钱养她。
没过多久,王芳就查出了已经怀孕三个月的消息,这下情夫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支付王芳的开销,还要满足她变本加厉的购物需求,每次他说的时候总会被以各种理由顶回来,无一例外全是拿孩子做借口。
这个男人忍了,毕竟他是爱王芳的,所以只能更拼命地工作,才能勉强维持家里的开销,当然,钱是一分都攒不下的。
孩
', ' ')('子出生后,王芳的购买欲望更甚,孩子一天一个样,长得快,情夫的意思是不要同一个时间段买太多衣服,穿不了多久就得换,太浪费了。
王芳却不高兴了,和他大吵了一架,这一次,这个男人没再容忍,反而大大出手,将刚出月子的女人打进了医院。
王芳哭得很惨,住了十几天院才在他的跪地哀求下回了家,自此,这个男人的尊严彻底被她践踏在脚下,一个男人没了尊严,脊梁骨弯了,也就基本废了。
果然,以前还抱有雄心壮志的男人彻底消沉,他每天机械性地去工作,起早贪黑,仿佛是没有灵魂的工具。
王芳当初和他在一起看中的就是他的皮相,可是情夫老得很快,王芳渐渐嫌弃起这个男人,再次开启了浪荡的生涯,背着男人和其他人偷情。
被发现的时候王芳还很慌张地解释,可是男人并没有责骂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那双眼睛永远地归入了沉寂。
见他没有责骂,王芳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带了一阵子孩子,做了一段时间家务。
但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流动着不安的因素,她生性放荡怎么可能忍得住,没多久又出轨了。
这几年,王芳就是这么过来的,生活条件下降,她就出轨让别的男人给她买东西,供她消费,只不过因为她年龄大了,容貌一天天显老,有钱有势的看不上她,都找鲜嫩的小姑娘做情人,只有那些五十几岁家世一般的男人依旧垂涎她,只不过这样的男人有家有室手里却没钱,给不了她想要的。
情夫也不再给她钱花,都给孩子花了,王芳彻底失去了供给,没有了护肤品和各种营养品的滋润,时间的流逝开始在她脸上越发明显。
这次回来也是个契机,其实王芳早就想回来了,她过不惯苦日子,当她想起自己还有个名义上的帅气多金的丈夫时,暗自欣喜。
她想回来,这里还有女儿,她和封宇也有结婚证,再怎么那个当年的邻居弟弟也不会看着她不管。
可惜她的小算盘刚刚敲打起来就落了空,她看到了法院的公告。
封宇要和她离婚,并且闹上了法院。
这是王芳的想法,她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十三岁就辍学跟乔成了,要不是长得好,根本没有人愿意和她这个小家子气没常识的女人接触,和她上床也只是为了单纯的欲望而已。
可以直白地说,这么多年来,爱过她的只有乔成和领他跑的情夫。
王芳的如意算盘没打成,反而怕了,她怕法律追究她的罪,所以即使已经到了本市也不敢和封宇见面,一直磨蹭到法院开庭时间过了才松了口气找了过来。
封宇见她沉默了许久耐心渐渐耗尽,他对王芳的可怜之情早就在她抛弃乔苒和情夫私奔的时候消失殆尽,其实封宇一直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思想,当初结婚是她求着结的,也说了只是协议,不会发生实质关系,既然如此,她如果找到了真爱为什么不直接提出离婚反而要私奔?
王芳的脑回路的确奇葩,别说封宇搞不懂,认识她的人都看不懂。
“说,什么事,没事你走吧。”
工作一天中午也没吃饭,封宇已经饿了,也懒得和她在这儿耗时间。
王芳也不知道自己来这是有什么事儿,最开始她想回来找封宇庇护,结果发现他申请了离婚,这个女人又怂了,不过都回来了,如果不来看看,她总觉得不舒服,所以就把儿子放在旅馆,自己和情夫过来一趟。
她是想偷偷来的,所以趁着封宇上班拿着钥匙开了门,没想到却碰到了乔苒。
想到这儿,王芳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封宇的手为什么握在她女儿手上?即使是亲父女,这么大的女儿,也该避嫌了吧?
王芳脸上的懦弱消失,染上了疑惑,她盯着封宇和乔苒交握的手,问了句:“你和苒苒......”
没等她话问完,封宇直接打断她:“我和苒苒在一起了,她是我女朋友。”
此话一出,不止王芳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她身边那个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男人也终于抬头看着这边一眼。
“什么?!!!”
王芳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五味陈杂,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声音过于刺耳,封宇皱着眉低喝:“小点声!”
王芳肩膀一缩,有些怕,但很快又恢复令人讨厌的模样。
她指着两人交握的手大喊:“封宇!你怎么能对苒苒下手?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能因为我跟野男人跑了就报复在我女儿身上啊!”
王芳说着说着嚎了起来,在场三人的表情都不好。
乔苒和封宇是因为她刺耳的声音和不知所谓的话,情夫则是因为那句野男人。
这个低着头的男人放在沙发上的手紧握成拳,虽然早就对王芳失望了,可是从她嘴里听到野男人三个字,真的很剐心。
“第一,我和苒苒是正常恋爱,别说那么难听,我不许你侮辱苒苒;第二,请你认清一点,我和苒苒在一起与你无
', ' ')('关,你的事我并不在乎。”
封宇将手臂打在乔苒肩上,把她半搂在怀里,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王芳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根本不听,指着封宇乱吼乱叫,跟个疯子一样。
乔苒揉了揉额角,冷声道:“闭嘴!我恋爱你管什么?”
王芳嚎着的声音顿时顿住,她张了张嘴,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儿说道:“你恋爱为什么找他?他大你这么多?你们还是法律上的父女关系,这是乱伦!下贱!”
王芳的话太难听了,封宇终于忍无可忍,起身拽着她的胳膊往外面拉。
“你没有资格说苒苒,滚出去!”
封宇的脸黑沉沉的,眼中满是怒火,没有人可以这样羞辱苒苒,她的亲妈更不行!她凭什么?
乔苒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脑中一直回响着王芳那句‘下贱’。
王芳奋力和封宇撕扯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总之就是不想就这么算了!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终于动了,他起身走到王芳面前,低声说道:“回家吧。”
王芳没搭理他,继续撕扯封宇,封宇皱着眉站在原地,衣服都被她扯掉了两颗扣子。
“回家吧,别闹了。”
男人双拳紧握,咬着牙再次说了句。
王芳这次听到了,白了他一眼,怒骂:“你个废物,关键时候就知道掉链子!”
碰的一拳砸在脸上,王芳哀嚎着摔倒在地。
封宇和乔苒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屋内只剩王芳的哀嚎哭泣声。
男人捏着拳头,双手微微颤抖,无神的眼睛通红,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闹什么?!我对你不够好么?还是谁亏欠了你?你有什么可闹的?!!!还没作够么?孩子还等着我们回去,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停手?!!!”
男人脖子上青筋凸起,看着地上的女人低吼。
王芳哭泣的声音都吓停了,只敢小声抽噎。
她从没见他发过火,这是第一次,这个一直以来被她踩在脚下蹂躏尊严的男人第一次冲她发火。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不会再来了。”
男人低着头鞠了一躬,拎起哭泣的王芳蹲在地上给她换了鞋,自己也穿上鞋后开门离去。
封宇神色复杂地看着被关上的门,许久后叹了口气。
坐在沙发上的乔苒起身走到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小脸儿靠在他宽阔的背上,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安全感。
有他在,心就安稳了,什么都不怕。
封宇心疼地回过身将乔苒紧紧地揽在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大手在抚着她的头。
“宝贝儿,我在。”
男人的声音低哑深沉,像一只大手,轻柔地捧住了她不安的心。
“嗯。”
乔苒应了一声,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而有力的心跳,眼圈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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