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眼前一黑,直接就要晕倒在地。
季亦安眼疾手快地接住那瓶酒没让它发出响声,而后瞪了宋初一眼。
宋初耸肩:“不怪我,不然还等他喊人过来吗。”
季亦安把人手臂揽到肩上:“你倒是招呼一声再动手啊,我要没接住酒瓶里头的人就出来了。”
宋初笑嘻嘻地:“那不是相信你跟我默契吗。”
***
审讯室。
宋初下手不重,服务生已经醒了,却发现自己这一昏直接昏到了公安局审讯室的椅子上。
“嘘嘘嘘,别急。”季亦安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敷衍的安抚一通,“这是公安局,你面前的这两个都是人民警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啊。”
“我我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季亦安朝一旁的萧岩扬了下下巴:“开始吧。”
萧岩:“名字。”
服务生整张脸都涨红了,因为紧张下颚都是绷紧的,没敢说话。
季亦安唱白脸:“就说个名字而言,你要真没干什么,我们肯定不会把你怎么了,你要真干了什么,现在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季亦安笑了一下:“反正你已经落我们手里了,不交代什么不可能放你走。”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就是个服务生,只是听老板的进去送酒而已!”
萧岩拿笔头敲了敲桌子,重复:“名字。”
他这才红着脖子说:“冯泸。”
萧岩问了一连串的基本信息,又问:“你在那个舞厅干了多少年了?”
“三三、三年。”
“你认识那的老板?”
“我怎么会认识。”冯泸支吾一阵,“我的任务都是给我们发工资的那个经理跟我说的,说、说是老板的意思。”
“他怎么跟你说的?”
“就让我进去送酒,偷偷的,别被人看见。”
“你知道里面的都是什么人吗?除了赌博,有没有看到过他们吸毒?”
冯泸:“都是些达官贵人,那里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我、我是看过他们吸毒,可这在外面开放的歌舞厅里也不少见啊。”
他突然顿了下,一脸猪血色的懊恼自己竟然说漏嘴了。
萧岩:“你知道他们的真正进入的通道在哪吗?”
“知道……那旁边有个智茗小区,从地下停车库c区的员工门的侧门可以通过来。”
“你们还和人家小区串通了?”季亦安哼笑一声。
“这这、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有时候打扫完会从那边离开,没见那个员工室有人。”
季亦安在纸上记录了大概的几点,又问:“你们那的员工都会去那边帮忙?”
“没……就三个人,我们三个都是工作了两三年的,经理看我们老实才让我们去的。”
“你看过他们吸的毒品是什么样的吗?”季亦安问。
冯泸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性格,脑子又不聪明,还没闹明白警察突然抓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被怀疑吸毒了。
他立马怯着声音嚷道:“我从来没吸过毒啊!你们可以给我尿检的!我真的从来没吸过!”
季亦安“啧”一声,挠挠眉:“没问你,问你有没有看到过他们吸毒!”
季亦安声音稍大了些,冯泸就更加哆嗦了:“……看看见了。”
“什么样的?”
冯泸眨眨眼,很茫然,显然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价值所在。
季亦安看着他表情:“那我换个问法,你见过的那些毒品是什么颜色的?”
“我,没太注意……白色的吧。”
萧岩侧身,在季亦安耳边低语:“季队,不像是说谎。”
季亦安:“那个地下赌场,进入需要身份认证吗?”
“要的,大门口有两个看门的,他们认识所有会来的人,都是‘刷脸’的。”
审的差不多,季亦安起身,没理身后冯泸滋哇乱喊,跟外头的同事嘱咐了几句让他们把人看好就出去了。
法医从一旁的化验室出来,拿着一叠报告,遥遥喊了声“季队”。
“怎么样,成分结构分析出来了吗?”
“因为是从死者体内提取的残留毒品,所以部分成分可能会有偏差,但我对比了国际禁毒组织发来的第三代毒品样例信息。”
“应该是一种叫‘蓝太阳’的新精神活性物质。”
季亦安蹙眉:“蓝太阳?!”
“是的,成分百分之九十接近。”
蓝太阳,又“誉”为天堂阶梯,是一种蓝绿色的圆形药片,主要成分是冰/毒,一年前曾经在国外一次毒枭缉拿活动中,在毒枭窝里找到过五颗。
当时搜遍了毒枭所有生产地,均没有发现其他,而毒贩众人均纷纷落网,外国警方便以“搜查出部分新研制毒品”结案了。
后来对那五颗毒品做了分析研究,这才在国际禁毒组织的第三代毒品中有了姓名。
可也因为这种“蓝太阳”并没有在任何流通渠道发现过,也未曾见人吸食过此类毒品,“蓝太阳”一直是以毒贩研制出、但还未进入流通领域所为大家认知的。
季亦安沉默。
如果这真是蓝太阳。
那么国内已经传入了这么恐怖的毒品了吗?
如果一年来的判断有失误,这一年来,蓝太阳已经在多少国家开通了多少流通渠道了?已经有多少人沾上了这种恐怖的毒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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