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逐渐升高,钟迟意在学业上诸事皆顺,提早补齐所有第二学位学分,还有更多时间看望阿婆。
钟金悦的案子已经寻到突破点,他一部分财产解冻,本人也暂时被保释出狱。
只不过他呆在身边宠爱名叫阿云的情人不翼而飞,仿佛遁地的老鼠。
他出狱这天大摆宴席,邀请前妻和以前的酒肉朋友,钟迟意有心想带顾杉赴宴,也有心与母亲缓和感情,可是最终
还是没开口,他父亲那样的酒肉之徒,他更怕顾杉因此看清他。
兼职不用再做,生活费翻倍后又源源不断的打入账户,仿佛要弥补他这些时间里的委屈。
钟迟意下课后飞奔到校门外五百米的小小巷子,将书包扔进后座人利落钻进副驾驶,对着她就是一个长长久久的吻,反复亲了亲她柔软的唇瓣才举起手机指着一家新开的泰国菜说:“我们今天吃这
里,不要你请客。
可惜饭没吃完,窗外突然雷雨交加,一个个惊雷炸的餐厅里的人心胆颤。
钟迟意兜中电话惊响,他一手划开接听,本以为是钟金悦絮絮叨叨他怎么不来宴席,结果连半分钟不到,他手里的
勺子都握不住,直接跌落在地上摔成两半。
老天似乎都刻意配合此刻的哀伤,淅淅沥沥下起梅雨。
病房外灰突突的一片,只剩一只刺眼的白炽灯反复闪烁。
钟迟意咬着牙齿咯吱作响,走到阿婆病床前最后亲了亲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枯手。那上面因为长期插着滞留针,已经
有了多出黑孔,一根血管仿佛生虫的根须,充满蛀洞。
外面的钟金悦捂着脸嚎啕大哭,而站在他旁边的尊贵女士也不停落泪,将手伸到中年人的脸庞,任由他大力几乎握
断自己的手指。
顾杉忍住喉咙的哽咽,可是仍然忍不住眼中的湿意。看到迟云渺那刻,好多不知所以也变成了合情合理,让她顿
悟。
钟金悦人几乎崩溃,只知道在迟云渺的安慰下哭成泪人,钟迟意在太平间签署说明办理停放事由时,顾杉则静静的
站在阴冷的楼道里望着少年凄凉的背影。深感帮不上一点忙。
楼道拐角的迟律师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钟金悦嚎叫一声,带着哭腔开口:“不可能,阿云你不要骗我。她怎么
会……”
“诸多女人里,我对她多好……怎么会!”
迟云渺冷冰冰的声音里几乎不带感情,很快嗤笑一声,“你可以不信我大可信她,但你要想想是谁把你从监狱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