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毅接了这话:“有什么好的,受苦受累落不着好。”
夏远嫌他丧,没活力,视线扫了一圈,落在身边穿衬衫的唐宁身上,转头跟田毅说:“我怎么没听小唐抱怨当大夫不好。”
被提到的唐宁眨了下眼睛,像是还真的思考了几秒,之后浅浅地笑了下:“好像还真的没什么好的。”
“怎么可能不好,你救了多少人?多少人从你手上救了条命?很伟大,你们。”夏远跟他俩分别碰了碰杯,自己喝了。
唐宁杯子放嘴边抿了抿,一口酒在嘴里含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陶晓东也看了一眼。
田毅说:“谁苦谁知道啊,忙起来的时候几十个小时连轴转,活往死了干,回头挨骂吃官司都是大夫的事儿。”
“那你别干了,跟着我做器械。”夏远说。
田毅摇头:“我不。”
夏远嗤笑一声:“所以你也就是在我们眼前抱怨抱怨,当初我保你大富大贵你都坚持要当穷大夫,这会儿还说什么屁话。”
田毅于是乐,把杯里的酒都喝了,夏远又给他倒了一杯。唐宁也笑了下,陶晓东在旁边说:“他从小做的梦都是当大夫穿白大褂,田大夫有情怀。”
田毅没说话,确实有些事坚持了这么多年,说的那些多苦多难在真正成为医生之前心里都门儿清。不还是这么选了,还是走了这条道。
就没别的路,这么多年惦记的只有这个。
临时聊起的一个话题,聊过了就过去了。
之后还聊了别的,聊医院里一些或遗憾或可爱的事儿,也聊了聊感情。他们今天聊的都是陶晓东跟不进去的话,他只能听。医院他不熟悉,感情他也没有。
田毅跟他老婆恋爱快十年,前年结婚了,小生活过得挺美。夏远情场老手,各式各样的恋爱谈过的都数不过来。在这方面陶晓东也不能说多纯情,毕竟也三十好几了,这把岁数说没谈过没处过那是笑话。不过他也确实很久没谈了,没碰上合适的。
归根结底还是不爱玩,嫌麻烦。长得就招人,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半笑不笑的,挺带劲的。很有玩艺术的范儿,又至今身边没有人,没个固定下来的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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