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都站起来了,也就顺势提了杯酒,这些人他第一次见,按理说也该提一杯。
刚才又是开车又是坐这儿吃饭的,衬衫已经不那么规整了,腰带以上松松地堆了个褶。黑衬衫很显身型,腰细,腿长,这么往这儿一站太精神了,养眼。
“今天头一次见,各位都是眼科医生,我弟弟是盲人,所以这些年医院眼科我跑得太多了。医者仁心,这些年我遇到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好大夫,帮我很多。所以我看见医生就自来亲近,眼科尤其是,有你们在太好了。初次见面,晓东敬一杯,以后咱们常来常往。”
在座的都是汤索言大学同学,确实都是眼科大夫,陶晓东几句话说得亲近,听着也耐听。
他的这杯酒大家都喝了,喝过之后问问他弟弟是怎么致盲的。
汤索言答了一句,大家了然地点了下头。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陶晓东说四岁。
“太小了,可惜了。”
“我爸爸也是盲人,遗传的。”陶晓东说。
陈凛听到这儿抬头看他一眼,有人安慰了句:“没事儿,早晚会有临床治疗,时间问题。”
还有个人“哎”了声,笑了:“那不是索言方向吗?他是专家,抓着他,等他治。”
陶晓东坐那儿看了眼专家,点头说:“抓着呢。”
陶淮南在家吃完饭刚要午睡,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迟骋坐在桌边看书,摸起遥控器把空调开了,陶淮南翻了个身:“别吹我脸呢。”
迟骋沉默着把风向定在上头,让风往上吹,陶淮南满意地哼哼了句“舒服”。
眼科医生扎堆的局,就着刚才一个视网膜色变能聊半个小时,服务生推门进来还愣了下,仿佛一脚迈进了什么学术会议现场。
陶晓东坐这儿也显得有点多余,他也插不上话,而且听不懂。尽管因为陶淮南有这病,这些年带着治来治去他也算半个专家了,可他们说得实在太专业了,聊的大多都是现在国外的研究现状和成果,有些词都没听过。
听不明白陶晓东就吃东西,趁着人都聊天顾不上喝酒,他赶紧吃点东西垫垫胃。汤索言边说话边慢慢转着桌,转过来一叠小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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