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展太折腾人,这事那事太多了,商业上的还可以找大黄,图方面的除了陶晓东谁都做不了主。
陶晓东嘴里又溃疡了,自己还挺委屈,晚上在家问:“我天天补这么多维生素也不行啊?”
“你补的是维生素A。”汤索言当时一边拿着镊子给他贴口腔溃疡贴,一边跟他说。
“维生素A我补了,那我吃这么多蔬菜水果也得有维C啊。”陶晓东说。
汤索言贴完药,拿酒精棉给镊子消毒,说:“维C治不了溃疡。”
“那我只能疼着?”陶晓东下巴往汤索言肩膀上一搭,贴了药舌头有点发麻,说话不太利索。
汤索言笑着说:“这不是给你贴药了?等会儿你再吃片消炎药。”
跟人谈事儿的时候舌头也疼,时不时会“嘶”一下。后来人都走了,汤索言坐沙发上给他又贴了片药。
汤索言问他疼不疼,陶晓东小声哼着说“还行”。
药劲过了,舌头不那么麻了之后,陶晓东坐沙发那儿打了个电话。
汤索言去洗了手,回来坐在陶晓东旁边,边剥橙子边听陶晓东打电话。
“给个面子,兄弟。”陶晓东从汤索言手里拿了瓣橙子吃了,跟电话那边说,“你跟个隐世高人似的,你过得太清静了,我是真羡慕。”
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陶晓东笑着骂:“放屁,你别跟我扯了行吗?”
电话里这位是陶晓东年轻时在黑人区认识的,那会儿两人在同一处学习,陶晓东这性格跟谁都合得来,俩人关系很好,是很亲近的朋友。但老友性格太闷了,也瞧不上名利,这么多年守着自己地界当隐世高人,在他那偷图的都成大师了这位还隐着呢。
这次陶晓东非要把他挖出来,该亮眼的时候总往后面躲什么躲。
陶晓东一声“兄弟”让两人都想起当初一起在外头的时候。对方接着这一声“兄弟”,除了本人不露面以外,作品随你折腾;陶晓东这一声“兄弟”给出去,别人给我一天十万的地方我不要钱给你,非得让你露露脸。
陶晓东打电话的时间把汤索言剥的一整个橙子都吃完了,吃完才觉出酸得舌头疼,“嘶”了下,说疼。
现在也知道说疼了,仗着沙发背挡着别人看不见,低声哼哼唧唧地跟帅医生说小话。汤索言眉眼间带着温润笑意,时不时笑一下,不知道俩人聊什么了,总之那气氛一看就很亲近。
临近展会一个月开始陶晓东就彻底出差了,他得在现场盯着,远程遥控行不通。
其中有两周的周末,汤索言还真的去了。哪怕陶晓东在电话里三番五次强调不用他去,让他好好休息或者去实验室盯着,汤索言还是周五晚班飞机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