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跟你提唐宁,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本来也不一样。”汤索言看着他的嘴角,慢慢道,“从前唐宁时不时提个分手,我那时候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他想走就让他走,想回再回。今天跟你提他只是想跟你说,别这么难受,真想走你就走吧。”
他拿唐宁来说话,那就是真伤着了。这好像是汤索言第一次主动提起唐宁,陶晓东心都碎成泥了。嘴角疼得他想抽气,陶晓东把头埋进胳膊里,脑仁发胀,太阳穴的位置一跳一跳地抽着疼。
“你体检报告我翻了好几次,我确认没问题。如果不是生病了,我想不到是什么让你这么消极,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和我在一起让你为难了?”汤索言垂眼看着他,继续说他自己的,“别为难。恋人关系上我向来失败,不知道是我处理得不好,还是我不值得坦诚地聊聊。”
他又陪陶晓东坐了会儿,看着窗外。
外面刮着春风,风裹着沙,拍在玻璃上都夹着细小声响。
“你想好了就行。”汤索言站了起来。
陶晓东抓住他手腕,仰头看向他,眼底红成一片。他紧紧攥着汤索言,紧紧攥着,看着他的每一眼都像是想把这人刻在自己骨子里。
两人对视着,汤索言说:“不管你的原因是什么,你都让我很伤心,晓东。”
他说完抽出了手,转身回了房间。
陶晓东在阳台坐了半宿。动都没动过,腿后来麻得没知觉了,站起来缓了很半天。后半宿回房间躺着。
太多话想说就没话说了,脑子里东西太多反而没什么想的了,只是很不甘心。
这种不甘心甚至让他有点恨。
多可笑,他跟唐宁竟然做的都是一样的事儿。他用手捧着都怕托不住,能给的都想给他还嫌不够多,到今天逼着他跟唐宁干一样的事。
都他妈凭什么呢。
往前一步就是要了汤索言牵牵扯扯悬着心的后半生,往后一步就是彻底松手,从此他的后半生没有陶晓东。
往哪边迈一步都抽筋剥骨。这么多天左一步右一步,要把陶晓东扯碎了掰成两截。
太疼了,陶晓东在黑暗里用胳膊遮了眼睛。
——都凭什么啊。
第二天陶晓东还没出房间,汤索言就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