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金也没有去想,他觉得自己做一个草头王也不错,自己麾下还有数万兵马,扬州各地亦是有数不尽美酒,佳人掠来供自己享用。
而且一呼百应,之前在金陵城的时候要痛快的多。
但在今日,除了胡黑所化的南山翁离开的时候,一位道人孤身一人山拜见九山王李梁金。
“大王,山下有一位自称是单道人的道人要拜见大王,说是和大王有旧。”一位传令的小卒前来禀报道。
李梁金此刻坐在帅帐之,左右两旁跪伏着五六位从扬州各地掠夺来的美人,他饮酒听曲,好不痛快。
此刻听到小卒的禀报,当即神色一动:“单道人?本王记得他了,以前是我府的门客,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很信任他,这个单道长是一位有本事的高人,去请他进来吧。”
“是,大王。”小卒应了声便离开了。
“老熟人啊,很是有些怀念。”李梁金面对回忆之色。
他回忆起了那个单道人在自己父亲办寿宴的时候施展的那法术,当真神,竟搬来了天的玉楼,请来了明月之的仙女,起舞奏乐,为此他还当下写下了一首诗。
那首诗是怎么念的?
李梁金忽的心血来潮,让人取来笔墨,准备写下那首自己颇为得意的诗句,可是当他染墨准备书写的时候却戛然而止了。
字是怎么写的?
先写横,还是先写一撇?
李梁金欲下笔泼墨,可是却怎么也写不下一个字。
“可恶。”心情原本颇号的他突然暴怒了起来,一脚踢翻了案几。
“那个该死的曲星,夺我采,取我笔墨,害我到现在竟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以后最后别让本王逮住,否则定要砍了你的脑袋。”
旁边的侍女见到李梁金突然又暴怒了,不禁急忙伏在地慑慑发抖,生怕被牵连其。
“小侯爷何必动这般大的怒火,须知怒火伤身,老侯爷可你这么一个子嗣了。”一个声音响起,却见一位道人手持拂尘,步伐矫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单道人。
李梁金见此微微平息了一下心的怒火:“单道长,侯府都不在了,不知道道长还来寻我做什么?是来投奔我的么?如果是的话那本王犯不着为了一点小事而生气了。”
单道人叹息道:“贫道受过老侯爷的恩惠,曾为府的食客,所以今日贫道前来是为了结这一段因果的。”
“哦,道长这话的意思是什么?恕本王愚钝,并不是很秦楚。”李梁金说道。
单道人说道:“小侯爷死到临头了难道还不知道么?在今日,有一股劫气自西方而来,到此而止,贫道刚进军帐,又见小侯爷踢翻案几,打翻酒杯茶盏,酒杯,瓷碗皆倒扣在地,贫道心一动,起了一挂
,此乃覆灭之照啊,又以望气之术观之,小侯爷头顶贵气不在,王侯之光溃散,有黑气笼罩其。”
“所以贫道来此特意指点小侯爷一线生机,若是小侯爷相信贫道,虽说后半生不得荣华富贵,但也会保得性命,衣食无忧。”
“大胆。”李梁金闻言,怒目而睁;“单道人,你是在诅咒本王会死么?本王麾下兵马过三万,铁蹄过五千,自封九山王,领大小城池二十余座,虽遇一小败,但虎威犹在,那昏庸的朝廷怎有能力派来兵马
围剿我?”
“朝廷无兵马,圣人有强军啊,劫难便是由圣人发起,小侯爷你还是听贫道一声劝吧。”单道人诚恳的说道,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恼怒。
他是修道之人,修道先修心,自然是不会那么容易动怒的。
“闭嘴,什么圣人不圣人的,不过是区区一位武夫秀才而已,李修远有什么资格称圣人,他不来也好,来了本王定要将其诛杀,这厮能赢本王一战,不过是因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罢了,若是本王摆开阵势怎
么可能会输给李修远。”
不提李修远还好,一提李梁金心一肚子怒火。
单道人摇头道:“小侯爷,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了解,贫道也解释不通,只是贫道今日为了结因果而来,无论小侯爷听不听,贫道都会为小侯爷指一条生路,小侯爷此劫若想活,当弃守大山,伐木造船,顺
江而下,出海落岛,有道是,木子李,金相克,遇水活,落土生。这大山之有金气暗藏,小侯爷待在这里必身首异处。”
李梁金脸色有些狰狞道:“单道人,本王看在你以前是我父亲门下门客的份才对你礼待有假,本以为你能为本王指点迷津,开疆扩土,成王霸之业,没想到你满嘴的却是神神鬼鬼之事,咒我兵,骂我身首
异处,既动我军心,又害我性命,留你何用?”
“来人啊,把这道人绑了,压下去砍去脑袋。”
他下达了诛杀单道人的命令。
“是,大王。”当即有亲兵,护卫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擒住了单道人,压着他便摁在地。
单道人也不抵抗,他依然道:“小侯爷,贫道之话还请牢记。”
“还敢妖言惑众,砍。”李梁金大怒道。
一个亲兵拔出腰刀,对着还在说话的单道人一刀砍了下去。
单道人当即言语一止,一颗脑袋咕噜噜的离开了脖子滚落了下来。
见他脑袋落地,李梁金心的火气方才消了不少。
“哎,这一刀贫道受下了,如今贫道和你李家因果已了,贫道也该告辞了。”
单道人落下的脑袋竟未闭眼,反而叹了一声。
“啊,妖怪啊。”
旁边的亲兵,护卫吓的脸色苍白连连往后跌坐而去。
没有脑袋的单道人身躯又像是没事的人一样站了起来,在地捡起了自己的脑袋放到了自己的脖子。
那脖子的刀口并没有鲜血流出,这脑袋一放去救接了回来,动了动之后便和之前一般无二。
只是脖子还残留了一道红线。
李梁金此刻也怔住了,他知道单道人是神仙一流的人物,非同凡响,可竟没想到他居然杀不死这个道人。
“这,这怎么可能,本王身为王侯怎么会连一个道人都杀不死?”
单道人笑道:“真正的王侯诛杀贫道,贫道自然身首异处,可是小侯爷现在还算是王侯么?不过是一贼寇,草莽而已,黑气盖顶,哪有贵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