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你打不中他,除非是远距离狙击。
”“那么按你的意思,如果我和你一对一,肯定是你赢的喽。
”白无瑕冷然道。
虽然话是越说越僵,但蓝星月硬着头皮道:“应该是这样的。
”“那好。
”白无瑕俯身撩起白裙,腿的接近胯部约十公分处扎着一根紫色的皮带,上面悬挂着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
洁白的裙子、丝袜蕾丝花边、如玉的赤裸肌肤、紫色的皮箍、银色的枪身,连蓝星月都看着有点目眩神迷。
白无瑕从腿上拨出了枪,这是一把意大利伯莱塔08g型手枪。
蓝星月对枪也颇有研究,她很快发现这不是批量生产的08g型,而是按着客户要求定制的,这样的枪价格一般在二十万美以上。
特制的枪有着更高的精确度和更大的威力,无论再牢固的防弹衣也会被它洞穿。
白无瑕把弹匣退了出来,将枪随意地放在了桌上道:“我们试一试,如果你能从我手中抢走这把枪,我就告诉你所有的情报;如果我对着你脑袋扣下扳机,那是你输了,就请你离开吧。
”蓝星月正想说好,突然想起那晚西门静芸要杀燕兰茵,程萱吟和傅星舞两人联手才制住她。
事后程萱吟描述过当时感受,因为蓝星月并没亲身经历,所以怎么都无法理解。
西门静芸有这样的特异功能,身为极道天使的白无瑕当然会更厉害。
想到这里,本来必胜的信念开始动摇,望着沉稳如磐石般的白无瑕,蓝星月额头冒出冷汗。
“怎么了,有问题吗?不敢试吗?”白无瑕道。
“那就来吧。
”事到如今蓝星月也只有一搏了。
“我数到三,然后我们开始,好吗?”白无瑕在这个时候还能继续着微笑。
“好的。
”蓝星月咬着牙道。
“三、二、一……”白无瑕轻松地数着数。
当数到一时,蓝星月双手按着桌面准备腾空而起,刹那间一种冰冷的感觉象山一般压了下来。
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似在瞬息之间,她被封闭在巨大的冰块中,她能看能听,却无法动弹。
时间象被拖慢,蓝星月眼睁睁地看着白无瑕拿起了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嘭”地扣动了板机,接着又扣动了一下,自己已经输了。
她拚命地想从冰封中挣脱出来,但却似陷入噩梦般无法自拨,终于坚冰出现了裂缝,正当她想鼓起余勇粉碎它,忽然它凭空消失了,自己又恢复了行动能力。
白无瑕心中也极度震惊,果然会古武学的人对精神力有极强的抗性,她可以用精神力让普通人数分钟无法动弹,但能控制蓝星月的时间只够她拿起枪扣三次扳机。
如果同时面对几个这样的人,白无瑕知道自己将毫无胜算。
其实白无瑕能控制蓝星月的时间更短,只是一方面蓝星月还受着毒气的影响,另一方面在战前蓝星月心神已乱,让白无瑕有机可趁。
两人对视着,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白无瑕正想说“你走吧。
”蓝星月却先开了口:“我输了。
但我请求你让我再说几句。
”“你说吧。
”白无瑕道,蓝星月所表现出的能力也赢得了她的尊重。
“半年前,为了对付黑势力,国安局有三个年轻的女孩子到香港,林岚、朱晴和秦虹,她们二个二十三岁、另一个才二十二岁,还没谈过男朋友,清澈象山里的泉水。
为了一份重要的资料,她们都被黑龙会抓住了,最后朱睛死了,林岚失踪了,秦虹虽然得救却也伤痕累累。
后来秦虹和我讲了被抓的那时候她和朱睛的遭遇,我一边听一边流着泪。
虽然她们心甘情愿为这个国家付出一切,但她们付出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蓝星月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白无瑕默默地听着,不知不觉将双拳紧紧握了起来。
盛红雨是她读警官大学的同学,两人在一起已经有八年了;赤枫琴虽然是最近才加入极道天使的,但她对这个在美国长大热情爽朗的少女印象特别好。
但现在她们都死了,而且死得极惨烈,如果说跟了自己八年的盛红雨对牺牲已有所觉悟,但那个没心没肺有点傻傻的赤枫琴死得太惨了。
听高韵说,她是被强暴一直强暴到死的。
赤枫琴体质极好,大学的时候是学校里出名的运动健将,白无瑕教过她中国功夫,赤枫琴可以一天不停的练功耐力极佳。
在男人的奸淫下,高韵活了下来,但她却没有,白无瑕恨她怎么那么傻,不去反抗强暴并不代表放弃尊严,那是一种忍耐,因为生命只有一次。
蓝星月控制了一下情绪继续道:“香港与内地不同,所以你刚才说得很有道理,我们这样做给政府带来很多负面影响,我们也一直不希望用这种方法去对付黑龙会。
就在两个月前,组织又派了两名成员来香港,这样加上原来的两人,实力要强一些。
但解菡嫣到香港没多久又落入敌人手中,而一直在香港与黑龙会战斗着的纪小芸也重伤后失踪。
仅剩程萱吟和傅星舞两人和黑龙会周旋。
傅星舞再过三个月才到二十岁,她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我有时看着她,就象看到大自然里的奇珍瑰宝,很自然地生出要保护她的强烈意愿来。
解菡嫣、纪小芸相继失踪后,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程萱吟、傅星舞也有可能将遭遇不测。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我们对黑龙会采取了直接而暴力的打击。
”“我听西门静芸说过,你们做得很好,早该这么做了。
”白无瑕赞道。
“我们是赢了,但黑龙会有内奸潜伏在我们的内部。
今天凌晨,特首府被袭击,我们都中了毒气,想去救特首也来不及了。
于是我和傅星舞冲向密室,那是唯一可以逃脱的地方。
我让傅星舞先进去,但她看到我被抓住不顾一切地来救我。
以前,有个女孩为了救我,在强幅射中脱去防护服微笑着走向死神,从那一刻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用别人的生命来换我的生命。
”说到这里蓝星月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但是,傅星舞把我推进了密室,自己却留在了外面。
我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拉进来,我拚命地拉、拚命地拉,却怎么不能把她拉到里面来。
光明与黑暗就相差这么一道门缝的距离,她把我推进了光明,自己却留在黑暗里。
”屋子里寂静无声,高韵眼中已泪花莹莹,白无瑕眼神中也不再有轻蔑,而是全神贯注地听着蓝星月的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