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陆梦溪渐渐醒了过来,徐宁宁指了指她面前的橙汁,道:“留给你的。”
这时飞机忽然小小地颠簸了一下。
陆梦溪刚睡醒,手上没什么力气,杯子拿得不稳,随着轻微的颠簸,杯子向旁边一歪,杯中果汁都泼到了身旁那个男人的裤子上。
陆梦溪连忙道歉,从包里拿出一袋纸巾递给邻座。
那男人不耐地推开纸巾,语气不善:“你故意的吧?”
陆梦溪闻言微怔。
这人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抱歉,刚刚颠簸的时候没拿稳杯子。”陆梦溪一句话解释清楚。
那男人将鸭舌帽拉低,唇角向下微抿,轻慢道:“算了。”
一副“你就是故意的,但我懒得跟你计较”的语气。
h市多山,地势高低起伏,从机场到酒店的一路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下车后,陆梦溪头昏脑涨,全靠徐宁宁拖着她才走到客房门口。
她们今天暂时在这里住一晚,等同事们陆续到齐后,再一同前往定点支教的地方。
徐宁宁站在客房门口掏房卡,陆梦溪晕车的后遗症全出来了,难受得想吐。徐宁宁惊疑不定地望着她,“梦溪,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陆梦溪难受得连话都不想说,无力地摆了摆手。
徐宁宁看她这么不舒服,没再开她玩笑,默默地往电子门锁上刷房卡。
门锁“滴”了一声,没打开。
徐宁宁觉得奇怪,又不信邪地试了几次,最终判断道:“这锁坏了吧。”
身后忽然传来一句,“你们走错门了。”
陆梦溪回头一看。说话的是飞机上的邻座,她记得这个鸭舌帽……和这条被泼了橙汁的裤子。
鸭舌帽从徐宁宁手里抽走房卡,将房卡正面标明的房号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5、0、6。”
然后指了指门框上方的门牌号,字正腔圆的陈述中透着几分不耐烦:“这是508。”
徐宁宁说:“……哦,谢谢啊。”
她神态自若地拖着陆梦溪到走到隔壁,拿房卡一刷,“滴”一声,门开了。
鸭舌帽看着她俩进了门,忽然特别认同飞机起飞前徐宁宁说的一句话。
黑粉的世界,就是这么无脑。
陆梦溪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旋开瓶盖,慢慢地喝了几口矿泉水,感觉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