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越泽结清了这几天的医药费,载着陆梦溪回到十芳小学继续支教。
抵达学校时还赶上了上午最后一节课。
支教任务已经接近尾声。这几天陈锐平都在亲自执教,那群最开始怵他怵得不行的孩子们现在见到他都不往后躲了,偶尔还会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笑。
这会儿他正在帮一个小男生纠正舞蹈动作,一抬眼,就看见陆梦溪走过来了。
他远远地朝她点了下头,等她走近,轻轻淡淡地说道:“没事就好。”
陆梦溪简单应了句:“运气好,没出什么事。”
陈锐平往旁边走了几步,问:“具体经过徐宁宁已经跟我讲过了,你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赵恬丽蓄意所为?如果有的话,我帮你跟团里反映。”
陆梦溪摇摇头:“没有证据。”
事发突然,她完全没有防备,这边又是荒郊野岭,没有监控录像把当时的情况录下来,事后再想取证谈何容易。
陈锐平沉吟:“这就有点难办了。”
陆梦溪心里有数,有些无奈地应了声,与他错身而过,往教室那边走了。
陈锐平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追着她的背影——听说她受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教室内除了赵恬丽空无一人。
她在教室最后一排,正伏在桌上闭目小憩。
陆梦溪在她前一排坐下,轻声道:“赵小姐。”
赵恬丽睡得迷迷糊糊,闻声茫然地睁了睁眼,目光呆滞一瞬,“你怎么在这儿?”
“那我应该在哪里?”陆梦溪声线平柔,“在你推我下去的那片树林里吗?”
赵恬丽两手撑着头,食指慢慢按揉太阳穴,视线定格在陆梦溪身上,心烦意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推你下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陆梦溪无声一笑:“有意思吗赵恬丽?你在背后推我的时候,我都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了。”
话说到这一步,彼此都心知肚明,再装傻也没有意义了。
赵恬丽手上动作一滞,手臂放下来叠放在课桌上,态度冷漠而强硬,“嗯,是我推了你,早看你不顺眼了。”
陆梦溪一时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哦。”
许是她这种哑口无声的模样取悦了赵恬丽,赵恬丽的神情越发傲慢而不屑:“欸,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就算是我推的,你又没有什么证据,谁会相信你啊!”
“我有证据啊。”陆梦溪无辜地眨眨眼,晃了下手里的手机,“我录音了。抱歉,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