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军杀来了?”
准葛尔部蒙古骑兵顿时一片哗然,上次与镇西军骑兵野战一场,也是将他们的信心完全打没了。如今一听到镇西军三字都有些慌乱,可见威名之盛。
而建奴骑兵人数虽少,但是相比蒙古骑兵却是镇定的许多,人人都是从血海中挣扎出来的精锐。虽然猝遇大敌,却是静而不乱。
“呼……”
赤老温长长的出了口气,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这并不是镇西军,而是瀚不离部。没有镇西军骑兵那标志性的猩红披风和大旗,气势上比之也是差了太多。
这时,大部分联军骑兵都是看清了对方的虚实,没有镇西军骑兵在旁。这些准葛尔骑兵顿时找回了自信,虎视眈眈的看着慢慢逼来的瀚不离部,却是丝毫不惧,甚至战意高昂。
这些只懂得偷袭的毛贼,上次趁虚打的准葛尔部狼狈不堪,这次正面对抗,一定得找回这个场子!
既然瀚不离部已经逼了上来,找回了信心和斗志的联军也不再后退,后军押住阵脚,全军开始重新整队,开始做大战前的最后准备。
但是,瀚不离部的号角吹的震天响,却是在数里之外便收住战马,只是冷冷的盯着这边,却并没有开打的意思。
赤老温一声令下,数千准葛尔骑兵便狂吼着突击而前,向着如同看戏一般的瀚不离部冲锋而来。
但是瀚不离部却是只有一个动作,所有人都是掉转马头,飞快的向后避退。数千骑兵追了一阵,发现只是徒劳无功。对方每人三匹以上战马,要追逐起来没个数月工夫根本不可能实现。
赤老温恨恨的收兵回来,在草原上,若是不找到对方的死穴,只玩追逐战的话,就算是他们这种天生适应草原生活的人也是一件痛苦无比之事。
但是让赤老温有些骂娘的是,他们刚刚收兵回来,瀚不离部便又一次的尾随而至。依旧保持着数里的安全距离,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就如同护送一般。
如是再三,赤老温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额真,看来这些毛贼是想拖延时间!是不是易飞的镇西军骑兵马上就要到了?”
甲喇额真闻言一凛,沉声道,“这个可能性是有,但是却不像。若是镇西军骑兵快到了,那他们就不应该避而不战,相反应该拼着损失一部分人马,死死的将咱们拖在这儿才是。”
“那要是镇西军骑兵这一两天时间内便会到此呢?”
赤老温也是觉得有理,但是心中的不安却是更加的深了。这话刚说完,心中便觉得有些杞人忧天了,这种若即若离的追逐不可能延续一天以上,到了晚上更是危险的紧,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突袭。
“管他有什么居心,只要咱们小心便是。为了保持体力,你我二人轮流后卫,一切等回到连城再说!”甲喇额真倒是并不怎么担心,但是为了避免蒙古人总是担任后卫而精神体力都是消耗严重,他也是提出这样一个轮番休息的方案,不至于没回到连城,蒙古人便已经崩溃。
“是了。咱们回到连城,还怕……”赤老温笑着奉承了一句,但心中却是如同一道闪电划过阴霾,醒悟过来,顿时失声叫道,“糟了,连城!”
一语惊醒梦中人,甲喇额真也是一下子相通了为什么三千骑兵会奔赴镇羌所。更是明白了为什么细作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将这通情况送出来后出了事!
这明显是一个陷阱,以三千‘骑兵’故意混淆视听,真正的骑兵则是悄悄自别处而来。而这个地点也是不用多想,肯定是老营堡!老营堡距离连城仅仅三百里不到,骑兵奔袭的话,两日便可到达!
而若是没有料错,此时的镇西军已经在路上了,甚至可能已经攻下了连城!若是如此,他们就完全可以说后路已失,崇祯九年大败的下场会再一次出现在他们头上!
“难道这些蒙古狗鞑子这么阴魂不散的跟在后面!”甲喇额真的牙齿都快咬碎了,破口大骂道。
赤老温等准葛尔人虽然知道他并非骂自己,但是一口一个蒙古狗鞑子的骂着,这也是让他们个个脸色难看,心中更是充斥着不满。
“扔掉所有累赘的东西,只带三日干粮!全军全速前进,赶回连城!”到底是久经战场考验的老建奴,甲喇额真果断的下令道,不惜一切代价,赶回连城。
匆忙的军令以及自上层传递下来的恐慌情绪,也是让所有莫名其妙的骑兵们,都是惊惶失措起来。各种猜想也是不断的在军中流传。但是,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大军,虽然慌但是却并不乱。
但是他们不乱,有人会让他们变得混乱!在他们刚刚有所行动,一直人畜无害的瀚不离部也是终于露出了尖利的爪牙,数千大军如同铁流一般弗远不至般的横扫而至。战马在呼啸,马刀也是闪烁着寒光,这里注定将成为魔鬼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