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确实是他,她认得出来。
压了很久的情绪委屈翻涌,眼眶一下就酸得不行。
“你好。”卫东风平静的第二次开口。
好你妈的。
沉惜愉扭过身子,她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能发脾气,然后倒也还算冷静。
“嗯。”微扬下巴也不管别人能不能看见以回应,到真有一副俩人不曾有过半点交集而巧遇但不想过多交流的模样。
文盼清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暗自佩服,真是个影后。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开口,文盼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估摸了一下,开了口:“行了,别装了。”她向前走一步,端着看戏的表情:“给你俩个机会单独聊聊。”
不拐弯抹角,如此自白,明显是坑,但也可以分散思考出另一种可能,所以沉惜愉跳了。
卫东风垂着的眼睛更阴影了。
文盼清推了他后背一把
给了俩人单独空间,沉惜愉站他对面,上下意识环顾四周,有监控不知道开没开,卫东风还保持着垂眸姿势。
“聊聊?”没有那心思比一比谁顶,沉惜愉就先开口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卫东风抬头,没看监控,但看了一眼门,手指贴着轮圈动了动,两下就离得近了。
然后不动,沉惜愉也不动。
对视了一会儿,文盼清叼着棒棒糖在门口看见沉惜愉慢慢弯下腰。
“给你胆儿了?”沉惜愉贴着他耳朵恶狠狠的开口,其实她不是真的没有脑子看不清现实的人,也并非绝不能俯首。
她抬腿挤进他双腿中间,另一条腿自然的往他腿上一盘,上半身后退一些,整个人重量压在他腿上。
出于对坐轮椅这件事的好奇,屁股上下动了动,同时开口:“不认识我?嗯?”
卫东风后仰起头,闭上眼,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放弃抵抗,声音有些无奈,手却扶上她腰侧:“你不该今天来的。”
沉惜愉抬手掀起他额前刘海逼着他对视:“那我走?”
卫东风手下收力把她抱紧,声音小,但贴着耳朵开口:“我本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成功了。”
文盼清叼着棒棒糖脸色渐渐沉下去。
“只要下个月,他们预计的剂量就打到位了,彼时我就可以去见见大家长,以魏择煵的身份。”
“但我一段时间前企图自杀时无意间扎了针可以缓解的,所以我还可以以我自己的身份去走魏择煵铺好的为利他实则利我的路。”
“我只想能不被任何打扰的和你一起生活,所以如果你今天没来,只需两个月,我就能以他的身份去你家提亲,我还是我。”
“时间久了,熬死他们赢得就是我。”
“但没办法,永远没办法瞒着你做事。”
“真是蛮可惜的,又得重新扎了,又得推后了”
“小废物。”沉惜愉听懂了:“我等的了,他等不了。”她从他怀里挣开,单手摸着肚子。
“我帮帮你。”在卫东风瞪着眼震惊的时候沉惜愉笑着变了脸。
“啪!”一巴掌甩上他的脸,卫东风震惊的表情被前额碎发挡了个严严实实,脸往一边偏。
文盼清在门口皱起眉。
“装的真像!”沉惜愉担了担侧腰,向门口努了努下巴:“小情人在门口看着呢,wei大少爷。”声音放大,也不管文盼清信还是不信,就走过来拽门。
沉惜愉冷笑着和文盼清对视,挺久一阵,开口放下一句:“真大度。”
文盼清若有所思的向里看了一眼:“我接受阿煵的所有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