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弈无话可说,他现在状态不好自己很清楚。
又盯着这两瓶国产好酒,回?拒迪姆的要求:“我不喝酒。”
从来没有这种嗜好,不喜欢那种醉生梦死虚无缥缈感?,好好活着已经够累了,喝酒过后更糟罪。
“来吧,跟哥俩喝两口,你看你把那些弟兄欺负成什么?样,自己身上也到处淤青,正好喝酒化瘀。”
迪姆话说完,已经仰头自己干了。
骆弈摇头,怕是这家伙为自己想喝酒找个好借口。
他们都不喝酒也是事实,喝酒误事,大忌。
平时顶多抽两口烟提提神,想到这儿他才动手去摸裤兜,才发现自己两三天都没抽了,烟盒都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垂眸盯着碗里香味扑鼻的陈酿,端着碗口当水般一饮而尽。
迪姆忍不住拍手夸赞:“好!够爷们!”
四下没有外人,夜深人静,屋外杂草中满是蟋蟀青蛙的鸣叫声,孜孜不倦,成为午夜优美的协奏曲。
迪姆又开始追随青春回忆,这次聊到骆弈的头上。
“你知道吗?嗝——”打了个酒嗝后继续说:“老苏当初知道他妹妹跟你有一腿后,在宿舍里气的不行?,扬言要宰了你。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是谁,现在咱们俩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可思议。”
骆弈听到“有一腿”这词还略微皱眉,男女正常交往,又不是干苟且之事,怎么就那么难听。
不过想想又觉得情理之中,苏政庭老觉得自己跟他们不同,可能觉得谁都不配不上自己妹妹。
他笑?着笑?着,又面露难为的苦涩。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是不是当初那个说完话害羞的毛头小子,性子跟换了个人似的,却无法改变爱那个人的事实。
那天他确实多有不舍,也曾一时贪念的想把人留在身边,可理智告诉他这些全都不可以。
一旁的蓝晴也看出了他的为难,抱着人半个小时都不敢动下身躯,深怕惊动了怀里的人,是有多珍贵。
“要不你把人放在我那儿?”蓝晴想了个折中的方法,在她那里还算安全,就是自己可能受不了跟苏念柒成天相处下去。
“不用,再?给我两分钟。”他沉寂了两分钟,眷念的吸吮着怀里人的芳香,从痛苦中挣扎出来,最后选择放手。
他让蓝晴开车,不顾危险的,自己亲自把人送回?去。
回?过神来问迪姆:“他还说什么?了?”
“啊?”转折过大,迪姆闻声还没得及反应。
“哦害!他能说什么?啊,骂你呢,带方言的那种,我都听不懂。”
这次,骆弈主动拿着酒瓶灌嘴,迪姆赶紧伸手制止,这样会喝死人的。叹了口气,可惜他这瓶好酒,暴殄天物无人品味。
“老骆,得了,我以后不给你喝酒行?了吧,你伤胃我伤心。”迪姆求饶,心里滴血的疼。
骆弈嫌弃一眼,把酒瓶沉闷一声落在桌上,这就舍不得了,回?去非得让人见识下什么?叫喝之不竭。
迪姆望着天际的弯月,思绪万千感?慨询问:“你说,我们这样还要多久?”自己也照学跟着灌起酒来。
骆弈脸色微醺,暴露出心底蕴藏的低落情绪,简短回应:“快了。”他也等不及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出自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第二十六章
回京市那天云城晴空万里无云, 太?阳当空照。
苏母觉得苏念柒刚出院身子骨弱,特意用轻纱盖在人头上,说是特意去寺庙开?过光,一是挡挡烈阳, 二是去去晦气。
微风拂面, 被纱雾遮挡大半张脸的苏念柒不知不觉成为焦点,她脸蛋小巧, 漂亮的眸眼?像灵脱的精灵, 走在路上好不惹眼?。
母女俩走在前面被当做风景, 苏政庭则提着几个行李箱前去托运, 无奈摇头。
苏念柒选的是靠窗位置, 飞机起飞翱翔在天际,云城城区成为地平线的一部分, 苏念柒盯着航线行径图, 从?机窗望向眼?中可视到最远的山脉,鼻头一酸。
“妈妈, 你知道那边什么风景吗?”苏念柒食指压在玻璃上,指尖泛白, 不挪分毫。
苏母随指尖望去,看了许久, 摇摇头。
她都不知道那边是哪里, 我国地域辽阔,一年四季风景无限,哪有?看得完的。
她莞尔一笑回应:“妈妈不清楚, 小七知道吗?”
渐渐地,苏念柒脸上浮现出怅然若失的情绪。她收回手指,窗外景色已经失去准确位置, 那片的茂林终究离自己?越来越远,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想了想说道:“挺美的,青山绿水,山美…人更?美。”那个方向有?她朝思?暮想的人。
苏母察觉到女儿?状况不对,立马发现端倪。
赶紧转移话题道:“妈妈觉得金陵秋日梧桐美,你爸爸会觉得京市冬时寒雪淋白头美。所以,万物皆可幻化成最美的风景。”
苏念柒侧身过来,环抱着妈妈的肩膀,调皮地说道:“在我眼?中,妈妈最美。”
苏母娇羞一笑,拍拍苏念柒的手臂:“油嘴滑舌,学你爸的吧。”
到达京市机场,接他们母女俩的是大伯的孩子苏涧西,也是苏念柒的大哥。苏涧西刚步入中年行列,人早已成家?立业,在某国有?基金会任职,晋升稳定?。
“爷爷奶奶只以为小七早就回京了,我们一块儿?回老宅,老人家?就以为小七跟我一块儿?去机场接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