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图高高坐在马背上,眯眼笑道:“秦大人,阮大人,这么大的雾还携手夜游,也是好雅兴。”
“这是阮大人高升,几位同僚为他庆贺。”
“哦。”萧图下了马,神色古怪地笑了笑,道,“他们那个不是中午就贺过了么。这晚上的,是秦大人单独下的帖子吧?”
阮雪臣不知道他连这种微末小事都有线报,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愠色,高声道:“不错。”
“那么……小王今日相邀,阮大人却不肯给几分薄面。莫非,大人还在记恨小王从前的戏言?”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量浅,不敢去王爷府上扫兴。”
“阮大人素来高洁,不愿光临寒舍,这个小王自然知道。不过么,”忽然凑到阮雪臣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笑道,“那种近身宠臣的位子,你倒也爬上去得很快嘛?”
4.
雪臣不是个能受气的性子,当即冷下脸来道:“下官今天多贪了几杯,恐怕一会儿酒劲上来,应对失仪,冲撞了王爷,告辞了。”便绕开他往前走。
萧图伸手一挡,笑道:“阮大人看得清路么?这么走,想走到什么时候?”话音未落,忽然将他拦腰抱了向马上一丢,翻身上马,摸到缰绳,道:“阮大人醉了,我送他回去,秦大人小心慢走。”
此时迷雾渐消,前方是一片清光,萧图一夹马肚,便稳稳驰了出去。
阮雪臣惊魂稍定,道:“这成何体统,王爷放我下去。”
萧图睬也不睬,策马疾驰。
雪臣抢了几把缰绳,都未得逞,怒道,“王爷!”
他们一路狂飙,这时已离了闹市,萧图忽然一勒缰绳。那黑马四蹄一收,阮雪臣猛地向前倒去,额头就撞在马鬃上。萧图一把搂了回来,见他惊得急喘,又气得脸白,忍不住笑道:“好友共乘一骑多得是,你这样大惊小怪,路人看见了,反倒真以为是抢亲呢。”
阮雪臣也不搭理他,只管推那双手臂,要往马下跳。谁知那人的胳膊如铁钳一般,掰不动分毫。
萧图大笑数声,喊一声“驾”,策马小跑起来。
阮雪臣愤愤道:“王爷平日都是这般强行霸道的么。”
“随你怎么说。阮大人,探花府邸就是前头那一座吧?”
这时分,云雾尽散,夜风如水。雪臣不再搭理他,也竭力不去想这仿佛被人搂抱的姿势,摆了一张黑脸,寻思方才秦子荀的话。
萧图在他耳边笑道:“你这身寻常打扮,像个风流书生;穿着官服呢,一本正经的,倒也好看。我都分不清哪个更好些。”
好在雪臣心中烦躁,这些混话一个字也未听进去。
赵珋是已故太后养大,可不是她生的,反而萧图是她嫡嫡亲亲的侄儿。赵珋软弱无能,萧家父子却手段了得,这些年一点点蚕食这赵宋江山。孟家之事,不过是萧图又想吞掉一小口罢了。他见事明晰处置果决,其实比赵珋强得多,只是,任由他一家独大,实在不知是福是祸。
见阮雪臣没有反应,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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